十分钟再碰运气似的打一个。不为吵醒她,就为看看她有没有正好起夜。
要是没有,他就走。
温凛开门的时候,他正第一万次想走。
她应该还是被吵醒的,但一点脾气都没有,局促地扯扯肩上的睡衣,说:“你干嘛呀?大半夜不打一声招呼过来,我要是没醒呢,没醒怎么办?”
杨谦南心道没醒他当然就掉头走了。
可他什么也没说,把手机揣进裤兜里,慢慢侧过来。
深冬岁馀的楼道里,杨谦南也不知站了多久,修长身量背对寒夜,斜倚在窗边,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拓。他勾勾嘴角,说:“我这两天没什么事,正好过来看看你。”
温凛眼底泛起狡黠笑意:“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,就在想,你会不会来看看我。”
她的眼睛在夜里可真亮,像融了两条清溪在里头,波光粼粼直泛到他心坎里。
杨谦南望着这双眼,目光如陈抄墨纸沾上一星烛火,燃了开去。僵冷四肢好像在须臾间舒泰暖和,心尖上升起一个念头——这趟来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