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就像沉淀了许久的脏水,在摇晃下扬起了一堆浑浊物:“肚子就是有点难受,其实不严重。我现在反而脑袋疼,涨得厉害。”
“现在体温多少了?”
刚才的护士就站在她边上听着,马上答道:“度了。”
“应该是体温高上来了,接下去注意自己还有哪儿不太舒服,一旦出现问题第一时间告诉医生和护士。”
纪清解释了一句,然后无奈地回看了祁镜一眼,把手机又还了回去。对于他来说,能问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。其实在座的其他人也没想过能从丁秀娟嘴里问出什么来,更多的还是想顺着“肚子难受”这个症状,筛掉手里大量的线索。
手机在祁镜这儿换了一手,重新回到了黄兴桦面前。另一边,林荣的手机也由丁秀娟交到了刚才那位护士的手里。
丁秀娟这儿问完了,黄兴桦就想让护士再跑一趟两位远房亲戚的病房,和他们两人好好交流一下南方的行程路线。但谁知这时,那位小护士却开了口:“那个,黄所长......”
“嗯,我在,怎么了?”
“病人虽然说自己没什么其他症状,但我觉得她的眼睛有点问题。”护士看着灯光下的丁秀娟,慢慢凑了上去,又仔细看了两眼说道,“她的眼睛流了很多眼泪。”
“眼泪?”
黄兴桦皱起了眉头,看了看周围人,继续问道,“你能看看她的眼结膜吗?”
在不明确传染病有没有人传人的情况下,不是每个护士都愿意上前近距离观察病人的。不过本着疾控中心护士的职责,她并没有什么犹豫,黄兴桦话音刚落,就答道:“病人的结膜有些泛红,有明显充血的迹象。”
流泪+结膜充血,难道是结膜炎?
但只有这些语言上的描述很难确定是不是真的有结膜炎,一般来说都是由眼科来下判断,而且得亲眼看过才行。
毕竟一个护士的临床经验是很有限的。
然而没等众人多想,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丁秀娟的声音:“我这两天一直在哭,哭红眼了。”
不过护士并不这么看,结合她刚才的动作,继续说道:“黄所长,病人有畏光,稍稍刺激就会流泪。从接电话开始就一直用纸巾擦眼角,床边好几张都是湿的。”
“啊呀都和你说了,只是哭多了眼睛红而已。”丁秀娟又解释了一遍,然后拉高了声调说道,“再说你们这儿的灯光调得那么亮,谁的眼睛能受得了?”
护士强调了两次,丁秀娟也反驳了两次,越说越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。
护士明白到了极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