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都香喷喷寂寥寥的。往山谷底下看去,偶尔一阵窸窸窣窣的,也不知是什么动物鸟儿过去了,还是山里砍材的人走过。
再往上走一阵,一座黑黑的木头房子,门牌摘落了,外头铁丝网上却晾晒着红黄相间的印度人头巾。楚望正瞧着好奇,突然身旁多了个人,同步播报似的解说,“这是警察局分所。”
楚望侧身抬头一瞧,旋即笑了,“啊,是谢先生的同行啊?”
“嗯,同行。不过这里头的巡捕是印度人。”
楚望点点头,心里想着:反正都是令人敬佩的警察叔叔。慢悠悠朝前头走着,楚望又问道,“怎么不同家里人从后山上去?”
谢择益面不改色的说道,“因为知道三小姐要上前山来。”
楚望按捺住想要翻白眼的心情,继续笑着打趣他,“难不成是谢爵士还在同你置气?”
谢择益却笑了,“嗯。自家请客,竟没一个人通知我,要我不请自来。”旋即他停下脚步,给她看那件灰色西装领口,“礼服竟也要我自己去求人做,够不够凄凉?”
楚望乐得不行,又凑过头去瞧那身西装做功,见那领口下面一行刺绣觉得面熟,突然咦了一声,“你认识索米尔先生?”
“索米尔?”谢择益盯着她想了想,“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弗兰克·卢卡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楚望略略睁大眼睛。顿了顿,她问,“这位卢卡先生……”
“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英国陆军少校,十年前不幸去世了。”
“死于一战?”
“并不。他甚至从凡尔登战役活了下来。”
从凡尔登绞肉机活了下来?!
“那后来呢?”
“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喜悦,更没有因战功赫赫而收获任何功勋与封赏。在陆军医院接受治疗时,因一项罪名指控,带着满身炸|弹碎片,死在被放逐的路上。”
听完谢择益无比平静的讲述,楚望沉默了。
谢择益也默默跟在她身旁走,并不多话。
隔了会儿,她问,“什么样的罪名,竟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位功臣?”
谢择益想了想,说,“尽管二十年前英国人人知道这件事。但是,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,兴许该去问问……嗯,那位法国裁缝先生。看他是否愿意亲口告诉你。”
英国一八六几年废除同性恋绞刑,改为阉割与放逐。
其实谢择益不讲,楚望也大约猜到了。但正因猜到了,联系到索米尔先生与那张照片,她心里更是觉得凄凉悲哀,五味陈杂的。
再往山上一点,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