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，他在右侧“绝对做不到的”地方写了几件事，但写着写着，突然愣住了，笔尖移到左侧。
唰唰唰……
他好像停不下来一样，在左侧的空白位置，不断写着，一个词语接着一个词语，一行接着一行。
不知不觉，他写满了左半边，不知不觉，他默默低下头，轻轻咬着牙。
那些能做到的事，密密麻麻。
那些本可以做到的事，层层叠叠。
那些本来可以抓住的机会，接连不断。
反观右边的白纸，偶尔会增加几句话，但连左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。
看着左面密集的文字，阿克德斯突然抬起头，望向在海里游泳的苏业。
深蓝的大海之上，两只海豚正在和苏业追逐嬉戏。
阿克德斯呆呆地看了许久，翻过纸页，继续写着，写着……
最终，整个背面也被写满。
他重新翻页，而半边“我绝对做不到的事情”范围，只写了不到一半。
他盯着这张纸，一直盯着。
过了许久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他抬头望向海面，海水似乎清澈了许多，而天空，也更加明蓝。
苏业向两只海豚挥挥手，飞出水面，走向阿克德斯，水滴自然滑落，不染衣肤。
“写完了？”苏业问。
“写完了。”
“什么感觉？”苏业问。
阿克德斯沉默不答。
苏业没有说话，转头望着蓝黑的海面，望着耸立的群山，望着刚刚被白云笼罩的天空。
“我一直在思考，什么是。”
“一开始觉得，长大了就是。”
“后来觉得，我只要和别人一样，被磨去棱角，被这个社会与他人认可，认清现实就是。”
“再后来觉得，默默承受痛苦，默默承担责任，是。”
“又觉得，能够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事情，是。”
“之后觉得，有强大的自控力是。”
“后来觉得，保持积极的心态，永远快乐，才是。”
“然后觉得，不放弃，保持初心才是。”
“我想了很多，但总觉得，这或许是别人的，但不是我的，直到前不久，我才想明白，我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“当一个人，能把一切看似负面或中性的事物，全部转化为对自己有益的，那么，这样的人才算。”
阿克德斯苦笑道：“你说的太难了，几乎不可能做到。”
“那么，这种，你分在左侧还是右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