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,咋说也不听。
大过年的,谁不穿红袜子踩踩小人?她就不穿,我俩差点儿大三十干起来,能气死个人。”
毕金枝撇嘴,心话:
嫂子,你那是要给几撇子的样子吗?你们就惯着吧。
以前挺憨厚个孩子,现在妖里妖道。
要她说啊,有时候还不敌她家付娟。
娟子是只要她的东西你别碰,那就行。她侄女呢?现在是不但她的东西不能碰,她还管别人。
毕月躺在被窝里拧开了三个瓶盖,抹完这样抹那样,她娘搭眼看见又评价道:
“也不知道跟谁学的。我这一辈子竟用肥皂洗脸也那么地了。有时候没肥皂,用凉水一摩挲就完事儿,也没见着比谁老相。
你说她小小年龄的,现在就说什么保养不保养的。这得多费钱?擦到哪年是个头?
再说晚上睡觉她擦齁香的,谁闻吶?完了白天啥也不擦。
金枝,我那也有两瓶,一瓶今儿个给丰和他媳妇了,都这败家孩子给买的,还剩一瓶,你拿去用去吧。”
“嫂子你不用啊?你也得擦擦。咱都这岁数了,咋的也得收拾收拾,出门最起码得比人年轻点儿。”
“我用啥用?不够麻烦的。一样一样的,走哪还得搁兜揣着。一脸老褶子,没有花钱的必要。你哥还敢嫌弃我啊?他那抬头纹都能夹死个蚊子。”
“那行,我正好没擦脸的了。”
话题转的多快,连他爹都遭殃了,毕月本以为没她啥事儿了,结果……
毕金枝又改说毕月扒馒头皮了:
“……我家娟子也那味儿。
嫂子你说,以前都吃不饱饭呢,现在一个个的,谁道是孩子们忘性大是咋地?还是我花钱手太松啊?
给娟子惯的没个样儿,这两天我也反省了。
挑啊,都挑食,咱们都得管管。
那天娟子扒馒头皮吃,一筐的馒头全被她祸祸了,给我气的没法没法的,要不我能搁饭桌上要动手吗?一问她,她说学她姐。”
刘雅芳心话,我家月月是扒自个儿的皮,你们家孩子上手扒别人的,那能一样吗?
但不能那么唠啊,那不越唠越散了嘛,随声附和道:
“说,咋不说她?连着狗蛋儿一起骂。
仨孩子,现在就成子不用我管。
整两本书,天天看书复习,村里人找他都不出屋,唉,要我说,太认学也不好。”
毕成面无表情的看着炕墙,只是那张脸,慢慢转红。
毕铁林拿着脚巾的动作一顿,扭身笑看躺他旁边的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