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,他差点儿脱口而出,侄女啊,你那半年后还给我两倍钱呢,你要是现在借我十万,小叔也能半年后还你那些,甚至三倍。着急用钱的时候啊!
坐在饭店的临时休息室里,闻着木头刨花刮起的灰尘味道,听着外面的电钻声,毕月无力地挂上了电话。
她双手捂脸,没过两分钟,肩膀抖动的厉害,眼泪顺着指缝流了出来。
她生气,郁闷,心里堵着一股火,像要着了一般在火辣辣烧着她那颗纠结的心。
到现在还能想起她住院时,她娘说:“娘给你存上钱,搁家不安全。”
理由可多了。
当时她想,那是亲娘,说的也有道理,家里没啥人,天天都往医院跑,确实不安全,还是平房,早晚也得存。
她那脖子有伤,等出院不定几天后了,那就存上吧。
那是她的血汗钱,她所有的钱!
毕月哭得不能自已。她觉得被骗了。
她不明白为啥是她的钱,咋就现在成了全家的了。
她其实不是抠门,给家里人咋花都行,可别耽误她啊?!
明明早先说好了,干正事儿就掏出来,她那么相信她娘,现在却口口声声骂着她,骂着本属于她挣的钱。
毕月哭到最后一跺脚,她就不明白了,怎么,怎么不讲个道理?!
可此刻毕月哭,是生气大过于伤心,急的火上房却说不明白中国话,对父母怎么都说不通的无奈灼心。
她不甘心,不甘的要命。
让她眼睁睁看着有钱挣不到手,和没意识或者忘了挣这份钱,那能一样吗?!
毕月腾地站起身,两手使劲揉搓着脸,将眼泪擦干,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和皮包,推门就走了出去。走路的速度就跟带着风一般。
就在毕月开车一路往家赶时,毕成已经先于她跟刘雅芳吵了个半红脸。
毕成板着一张脸,冲刘雅芳皱眉道:
“娘,我们都多大了?你能不能给留个面子?
你现在动不动就对我姐发火,她咋地你了?
我姐一个大姑娘家,你就在外面又喊又骂虎啥的?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?
这是我赵大爷他们没回来,回来要是听见了,你让我姐脸面往哪放!
至于吗?听来听去又是钱。借一百六,你连孝敬不孝敬都能说出来。谁没难处?谁没个倒短的时候,我还管我姐借过一千帮我同学呢!”
刘雅芳立起眼睛,火冒三丈。
全奔她来了,一天天的,她为了谁啊?!
她吃啥好的,穿啥好的啦?要不照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