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晟站在院子里绕圈儿圈儿,他哥去洗拖布去了,他娘也重新去厨房又煮粥去了。
他姐对他紧着摆手,不让他进房间,可他又听见他姐的呕吐声了。
毕晟把着门框,侧着身子露出个脑袋,小心翼翼建议道:
“姐?咱去医院吧,你咋又吐了?”
毕月两手攥拳,她试图让自己憋回去孕吐反应,听到狗蛋儿跟她说话,她赶紧摇了摇头:
“听话,别告诉他们,啊?我不想去医院。”
……
这天晚上十点钟,毕铁刚回来时,刘雅芳以为她姑娘喝了粥,吃了药,再睡一觉,就差不多不那么严重了,只要明天再连续吃几顿就好了。
所以她只说了毕月吃坏了东西,一顿折腾啊,吐的不行。
几句话带过,回答了几句毕铁刚的问话,还拽着毕铁刚说闺女睡了,别过去看了。
随后她就神经兮兮地说了下一话题。
刘雅芳神情上有点儿恍恍惚惚的,对毕铁刚说:
“我好像知道闺女那天为啥哭成那样了。”
“为啥?那天就身体不舒服啊?”
“不是。她是不是不想跟楚小子处了?看上别人了?”
毕铁刚瞬间拧眉:“啥?”
“也不是。哎呀,反正今天有个小伙子跟咱闺女在家门口……”
“滚一边儿去,一天天胡咧咧,咱家没有那样的人。”
“不是,你听我说啊,我就是觉得吧……”
“你瞎觉得啥?真不处了,也不行那样。一个拉倒才能下一个,要不那成啥事儿啦?”
“你看我还没说完呢,你能不能听我说话了?
不行!你必须得听我说完,要不然我闹心!”
刘雅芳在学着她看到的一切,却不知道她闺女根本就没好。
毕月刷着刷着牙,瞬间就憋不住了,可她这回不敢出声吐了。
她知道她要是再这么折腾几次,一准儿得被家里人强制送去医院。尤其她爹还回来了,背她就能走,可不像毕成能拿她没招。
毕月蹲在地上,地上摆着脸盆,手中的牙刷早就掉在了脚边儿。
她顾不上嘴里的泡沫,也顾不上得吐在手上,一手紧紧地捂住唇堵住呕吐声,一边那瘦弱的肩膀,随着生理反应在控制不住上下起伏着,同时泪滴也大颗大颗的砸在了脸盆里、地上。
她拼命忍着,告诉自己,这就是自作自受,作茧自缚。
她任性。
觉得有钱,觉得自己能担起一切,觉得自己知道未来,就能天老大她老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