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种她从谷底带过去的日常用品……
都好好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。
只是换洗的衣物都不见了,人也没了踪影。
她焦急地在山洞里翻找了好久,直到发现洞壁边石子压着的一张写着“谢谢”的纸条……
她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,
大叔真的走了。
很过分地连声招呼都不打、就一个人走掉了。
她常常坐在曾和大叔一起晒太阳的山坡上发呆,看着指尖的四叶草在冷风中起舞,有时候会想着,说不定大叔只是有事出去散散心,什么时候又会恶作剧地冒出来捉弄她,就像之前每一次……
可事实证明,
他再没来过了。
想念是很疼的事。
就像曾经站在家门外的雪地上,蔷薇园的旧墙边,吟风河谷的铃兰间。
思念那些过去的人。
千翎抹了抹眼睛跑下山坡,从此再没去过了。
天下无不散的宴席。
她发誓再也不要去想念谁。
那太疼、太苦了……是她受够了的疼和苦。
失魂落魄回到树屋的时候,金色阳光正斜照在窗口。
白纱飘飞,朦胧迷离。
他睡在那金色的朦胧中,呼吸浅浅,秀美白皙的面容纯粹如林间小鹿,纤长卷翘的睫毛几乎透明。
“小月……”
她缓缓在床头蹲下来,眼睛红红的,威胁般伸手握住一缕黑发:
“你不许……也突然消失啊。”
风拂起窗纱。
额前黑发随风拂动着,散在少年低垂的细密睫毛边,松散中透出几分慵懒。
他睡得很熟,睫毛低垂,眉宇轻舒,精致秀美的睡颜跃动着金色阳光……像憩睡在蜂蜜中的森林精灵。
她趴在床头瞅着他,手里握着一束黑发摇晃着。
忽然枕头间有什么微微一闪。
吸引住她的目光。
千翎愣了一下,缓缓松开手,睁大了眼睛。
啊,对了……
从之前就一直很在意……
她缓缓俯下身,向着他的头顶凑过去……
阳光微蒙,柔顺散开在黑发泛着浅浅金边。
她睁大了眼,屏住呼吸,越凑越近——
一对小小的角。
黑色的,尖尖的,藏在少年头顶的黑发里,只露出一小截角尖。
因为与发色一致,又在头顶,所以平时以她的身高是跳起来都看不到的。
此时,那对小小的角就憩睡在少年柔顺的黑发里,窗口飘飞的白纱裁剪着光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