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,王正也说不出什么替自己辩解的话。
他的脖颈理亏得低垂下去,无奈接受所有的指责。
“现在好了!全市都知道了诺如病毒!我们邮电大学成了什么?病毒源头?!整个学校的教学、科研,全部停摆!几万师生被关在宿舍里人心惶惶!社会影响有多恶劣你知道吗?!这责任你担得起吗?!”
张国庆的声音越来越高,无边的怒火几乎能从眼睛里喷出来,“我不管你那个实验有多重要!规矩就是规矩!现在酿成这么大的祸端,你告诉我,怎么办?!”
话毕,他猛然转头看着江南,眼里的厌恶和迁怒毫不掩饰:“江南江同学对吧?的确是王正打开了实验室大门让你们进去,但没记错的话,那篇论文最后是你亲手把它交到夏教授手上的?”
“别以为这件事你们理工大学能撇清!要不是你们跑来哪有这档子事?现在倒好,你自己健健康康站在这里,我们邮电大学却要替你、替你们理工大学背这个天大的黑锅!停课!封锁!所有的损失,所有的骂名,谁来负责?你负得起吗?!你们理工大学负得起吗?!”
他的声音振聋发聩,字字句句将矛头赤裸裸地指向了江南,并把邮电大学的迁怒和推诿摆到了台面上。
“张校长!”
王正急得声音都变了调。
他猛地往前一步试图替江南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指责,但虚弱得身体让他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,只能勉强扶着凳子靠背强撑。
“是我的错!都是我的责任!是我违规带他们进去的!江南只是参与者,论文也是我疏忽了……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!该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!”
他急切地想把所有过错揽到自己身上。
但很明显,张国庆并不接受。
“你承担?王正,你拿什么承担?你一个研究生,你承担得起几万师生的停课损失?承担得起社会对我们学校的信任危机?承担得起夏教授现在还躺在icu里的风险吗?简直是笑话!你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!”
“不是的!张校长!”
杜若言看不下去了,挣扎着直起身,“是我!是我主动联系王正学长,软磨硬泡非要参加昨晚的实验!是我对那个新设备太好奇了!王正学长是被我缠得没办法才……要怪就怪我!真的不关王正学长的事,更不关江南的事!”
他满头冷汗得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,状态同样摇摇欲坠。
江南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,王正和杜若言虚弱的脸和揽下责任的行为形成鲜明的对比,让他再也无法沉默不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