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源泉是人类的罪孽,它起源于你们的神子,是来自永无止境的贪婪。它本来就不该存在于世。”周培毅回绝了玛蒂尔达,“我不是什么圣人,我只是有些自知之明。我控制不了这种力量,驾驭不了这么多贪婪、罪责和幻想。”
“可是......当炼狱诞生于世的时候,它就与您的命运深深绑定在了一起。它注定属于您。”玛蒂尔达像是轻声在笑。
周培毅紧锁眉头,不解地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你在说什么?”
玛蒂尔达没有为他解释,那具跪坐的白骨,保持了祈祷的姿势,上面的冰晶与荆棘,突然绽放了耀目的光彩。
“链路重构。”
周培毅的眼睛上突然开出了花,那冰晶玫瑰就这样开在他的面孔上,他的眼球上,他身体的每一处皮肤上。每一朵玫瑰的花蕊都是凝固的血珠,那深红的颜色经由冰晶的折射,泛出暗紫色的光芒。
这是血珠,也是泪滴,这是玛蒂尔达的眼泪。
再一次,再一次,时间被凝固了。但这不是因为周培毅在危急时刻,不得不使用他被警告过的能力,而是思想的速度超越了时间的进程。
这种感觉无比熟悉,在觉醒成为能力者之后,周培毅已经经历了无数次。
这是别人的记忆,这是与场能残留紧密相连的,过去的光影。在梅萨平顶的图书馆,在神子试炼,在夏洛特王妃的伤口处,周培毅无数次进入了这样的光影之中,旁观了别人的故事。
他本以为,这就是别人留下的执念。这些执念存放着记忆中的场景,记忆中的故事,而他只是访客。这一切都与他“万象流转”的能力有关。
不不不,这并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。这些场景,本不该为他所见,应该是属于灵魂的私密。而将这一切展示在他面前的,居然是炼狱对于人心的拷问。
画面流转。
周培毅看到了一座修道院,在晨光的辉映之下,那里也跪坐着一位修女。
鲜活的玛蒂尔达,无疑是一位慈爱美丽的女性。她在晨光中跪在圣母的塑像前,虔诚地低下头,紧闭了双眼。在她身边,修道院盛开的玫瑰上,露水顺着花瓣滴滴滑落,浸湿了修女亚麻质地的袖口。
在她面前,那座圣母塑像已然被冻结,圣母的面容模糊,怀中的圣子只剩下半张残破的脸。
“我的孩子,他的病还没有好。发烧一直没有退。”周培毅听到了玛蒂尔达生前的心声,“圣洁的母亲啊,是因为我不够虔诚吗?是因为您在惩罚我吗?为了自己的孩子而向您祈祷,是我的愿望太过功利。如果您能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