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我让梁律师把原先那份协议送来？」
钱么，他不缺。
这点贝琳一点也不怀疑，他无非是觉得，她要的那些，没法让他伤筋动骨。
本来是想给他添堵，结果现在，贝琳自己又憋出一肚子火，「真这么大方，有本事你净身出户！」
「有这个本事，你可以让我净身出户。」林衍笙神色淡淡，但这句话的潜台词多少都有把人看扁的意思。
贝琳当然没那个本事。
她有些自嘲的扯扯唇，「那你真是太抬举我了，毕竟我连让自个儿净身出户的本事都没有。」
「还算有自知之明。」
林衍笙靠在椅子上，强大气场加持下，两人之间的那张书桌更像天堑鸿沟，愈发凸显出他们彼此的天壤之别。
明明她站着，他坐着。
贝琳垂在身侧的双手默默捏紧成拳，就在她有些后悔刚刚没有直接签字走人的时候。
林衍笙倒突然松了口，「协议你拿走，随便找谁看，但是明天下午两点，在民政局我要看到签好字的协议。」
贝琳愣了下，慢半拍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。
「怎么？」这间隙，他眼底露出几分鄙夷，「又在想别的什么花招？」
「……」
贝琳从来不知道，他原来这么会恶心人。
不过恶心人么，她也不是不会，「你知道你现在在我心里就跟蟑螂差不多么？」
「……」林衍笙脸色难看。
贝琳呵了一声，「我猜你肯定是不知道的，要不然你也不能觉得，我会为了留住一只蟑螂耍花招费尽心机。」
「你最好真是这么想的！」林衍笙眼底一片森然。
「我当然是这么想的，离婚而已，老娘拿着十个亿，以后想包什么款的男人包不到？一天换一个，这笔钱估摸到死也还是花不完。」
欣赏过他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的脸色，贝琳心里总算舒坦不少。
再开口，她一把拿起桌上的协议，「后半生幸福就靠这十个亿了，我谨慎点有错？」
林衍笙没说话。
贝琳就当他是默认。
「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，谁迟到谁孙子！」丢下这句，贝琳揣着两份协议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，很快彻底消失。
林衍笙在书桌前坐了好一会，半天才拉开抽屉，从里头拿出包烟来。
点烟的时候他手都在抖。
烟雾在书桌周围散开，他绷紧的太阳穴才跟着一点点松散。
刚没被她给气死都特么算他命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