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殿外侍卫、宫人,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阻拦,好似他并未被软禁,只要他回到皇帝身边,就依旧是那位唯一可以管辖天子人。
殿内死寂一片,连崔盛都不敢上前询问,直到萧玄谦低着头擦拭了一下唇角,试图擦去这点不散血腥味儿,平静地道:“还不去跟着他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崔盛腿肚子打颤地还想细问,就听见下一句话。
“郭谨,你也去。”萧玄谦道,“把老师保护好。”
“是。”
一时之间,原本成为争端来源萧天湄反而无人理会了。萧玄谦看了她一眼,少女旁边趴着那只长毛玉狮子,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。
“……哥,”湄儿也被这一巴掌震住了,这些年来皇兄威名太甚,她就算再想反抗、再不满,也绝对想不到会有这样场面,“我、我就是……气不过,才跟谢先生说这事……”
萧玄谦没什么反应地“嗯”了一声,他语气无波,忽然问:“你也恨我吗?”
萧天湄见他失意冷淡模样,反而想起对方好来了,嗫嚅道:“我……”
她跟长公主差了十几岁,平时又没有什么格外情谊,她甚至连谢先生为何在意长姐,都知道得不是很清楚。她只知道谢玟跟长姐曾是知己好友,并不知这多年恩恩怨怨,不知道皇兄又为什么不允许谢先生探望。
“既然不是恨我。”萧玄谦道,“那就回你公主府吧。”
从洛都到帝都紫微宫,马车押送了几日,不像是逮捕囚犯,反倒像一种强硬“邀请”,那蓝袍宦官就整日陪坐在对面,恭敬垂首,低眉顺目,只是却难以交流。
他越是沉默寡言,毫不询问,就越能营造出一股强烈心理压力。马车上气氛极为压抑,直至马车骤停,蓝衣内侍抬起手,将一道黑色丝绸蒙在谢玟眼前,在他耳畔道:“不要摘下来,这是杀头死罪。”
杀头死罪,他犯过也不知道多少了。谢玟抬手摸了摸覆盖住视线丝绸,只觉得崔盛手底下人做事还是这么花哨。
他随着对方下马车,走了大概一百步远,坐到了一间房屋里。透过丝绸感觉到光线明亮——一盏烛火点在桌子上,对面传来很低私语声。
“就剩他了吗?”
“是。”内侍道,“洛都其他目标还没送到您跟前吗?”
崔盛冷哼了一声:“早到了,你们是最慢,那一位今儿早上才发了脾气,耐性正不大好,你再晚半个时辰,几个脑袋都不够砍。”
另一人冷汗津津地道:“大监,可这人我看了一路,也不像画像上……”
崔盛道:“就算是,能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