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难平,苦境灾劫不止。
苦境的先多是元神在体,金丹有成。
且因着世界法则的特殊,一旦修为足够,寿元动辄便可达数千载之久。
自己注定做不得隐遁世外的隐士,也注定不会在此界久留,即便在历经这样多世界以后,慕容白早就非是纯良,但他到底做不出那等只贪一夜之欢的荒唐行径。
因为他的道,让他的心里,仍留有最后的一分底线。
可在今夜,看到萦绕于芙女周身内外的忧愁,慕容白忽而觉得,自己过往的坚持,原来,都只是个笑话罢了。
他不是不懂她的心意,只是,不愿去懂而已。
又或者,不敢去懂?
深吸口气,眼神忽而转为坚定。
再看向芙女时的眼光中,也少了过往常见的犹豫与迟疑。
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?
如今仔细来想,过往的那些坚持,难免却有矫枉过正之嫌,如果当真时时拂拭便可使心中无尘,那,你拂拭的动作,却又是为了哪般。
心念既定,慕容白的眼光愈来愈明,自唇角处带出的笑意,也越来越显欢快。
他并非没有察觉到,流淌在体内经络中的真元法力,因着眼下心中明悟,已开始自发的运转了起来。
似浪潮奔涌,似风雷激荡。
他的修为因此而再添新高,碎丹成婴,渡劫入仙,已指日可待。
但此时的慕容白却根本没有去理会这些。
道门修行,从来讲的都是随心随性。
既然对此时的他而言,眼中已只剩下了芙女一人,那便当真就只剩下了眼前的芙女。
“月出皎兮,佼人僚兮。舒窈纠兮,劳心悄兮。”
口中轻吟一首月出,对上芙女闻声投来的眼光,慕容白未有半点闪躲,而是迈动步伐,一步一步的,走来到芙女近前。
起来,即便是最喜观瞧那种别类的文学少女,论及本质,她也一样是个标准的文学少女。
会伤春悲秋,也会闻歌知意。
耳听到慕容白诵出这样一首月出,芙女哪能不知道,自己先前所吟,已全数被慕容白听了个仔细。
又哪能听不明白,慕容白已借着这首诗歌,向她表明了心意。
一张俏面瞬间就变得酡红一片,好似醉酒,更甚桃花。
他……竟是回应了我?
芙女不敢相信,不敢置信,只当眼前所见,耳中所闻,不过只月下一梦,触手即碎。
以至于,她竟是半点不敢动作,只顾呆呆看着慕容白,呆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