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。
李十五望了那无头小子一眼,已经彻底放弃了。
换作自己当初,若是突然遭遇这般境地,怕是同样任何话都不听,任何人都不信。
只见他深吸口气,一柄花旦刀从拇指中扣出。
持刀横指道:“老子懒得和你废话,就问你一句,赌不赌?”
“你依旧是代‘天’对赌,而我则是代听烛赌这一局!”
虚空之中,一月官摇头:“你不是代听烛赌,而是代整个大爻,代大爻人……伪族!”
李十五抬头望去:“大人此言差矣,我仅是代听烛而已,可别这般抬举我!”
老道却是捧腹大笑,手指着道:“嘿嘿,这月官真傻,我徒儿可注定是大爻人奸,又怎会代人族与‘天’对赌!”
“他啊,不过还听烛那小子情罢了。”
“咦,这人情怎么欠下的?”
“为师怎么记得,好像是徒儿让听烛天天咒我死,所以才欠下的。”
老道立即怒了:“徒儿,为师生气了,为师真怒了,将种仙观分我一半,为师立马好了……”
对面,无头‘李十五’以腹语冷笑一声:“妖孽,你让老子赌,老子就跟你赌?”
“呵呵,你做梦!”
话音刚落,惊变起。
只见天穹之中,一团黑沉似水雷云凭空汇聚。
刹那之间,天地变色。
一道接连天地银雷落下,咆哮似龙吟,就这么直直劈在无头‘李十五’之上。
劈得他一身道袍破碎,浑身焦黑似碳,就连脖颈切口处,都是不断冒着黑烟,总之惨不忍睹。
“哈哈,爽!”
见此一幕,李十五肆意畅笑一声,从来就没有觉得如此舒坦过。
不过想了想,又是改口。
“不对,此乃第二爽。”
“第一爽,仍旧是抢走乾元子种仙观那一刻。”
只是说着说着,眸光又是一沉。
喃声道:“所以我到底,是不是乾元子呢?”
忽地,他抬起头,盯着对面那无头小子。
问道:“你且说说,我到底像乾元子,还是像李十五?”
一丈之外。
无头‘李十五’艰难动了一下,带着身上焦黑人皮一块块脱落,进而露出粉嫩新肉。
他呸了一声,手指两颗眼珠子更是冒着凶光:“李十五就是李十五,你再将‘乾元子’三个字与我扯上关系!”
“信不信,老子哪怕不惜一切,也得将你碎尸万段!”
身后‘老道’闻声,一副伤心欲绝模样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