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走廊。厢房里男女调笑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刚路过一间屋子,门半掩着,就听见里面有花娘娇声说道:“顾大人,奴家敬您一杯。”
“我不喝酒。”
桑落闻声从门缝里望去,竟是顾映兰。
他一身素色长衫,端坐在那里,身边坐着一个一身青衣的妩媚女子。
那女子勾着红红的嘴唇,白白的手捏着酒盏就往顾映兰嘴边送。
顾映兰有些不耐地撇开头,正好看见门边闪过一道绿影。
他的心骤然一跳,下意识地就站起来,拉开门去追。那绿色的身影拐过一道弯,他又追了上去,没看见桑落,却看见颜如玉身边的知树提着药箱跨进一个门槛,没多久,知树又被赶了出来。
是桑落。
也不知刚才她路过时,可看见自己被花娘灌酒了。
记得第二次见面时,她说要将那瓶神油送给他。那时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不好女色。这下倒好,直接在花楼里遇到了。
他站在拐弯处,脚步有些踟蹰。
“顾大人,来来来,回去喝酒。”同僚喝多了酒,过来拉他回去。顾映兰将同僚推进一个花娘怀中,自己走向知树。
知树站在那里,看他眼神不甚友善。顾映兰也不说话,只负手站在不远处候着。这下知树反倒不便做什么了。
屋内。
桑落被引到床榻前,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光溜着身子,与花娘彻底黏在一起。
两人表情都十分难受。
花娘不住地喊疼。中年男子大腹便便地,侧身躺在床榻上,听见大夫来了,吃力地转过头来看。见桑落是个女子,顿时火气就更旺了。
嘴里骂个不停:“你们打量我是好欺负吗?弄个娘们来,能瞧出个什么名堂?!不过是怕坏了你们百花楼的名声。”
鸨母陪着笑:“贵人啊,这位可是全京城最擅长治此症的大夫了。我们给您请来,保证药到病除。”
桑落冷着面孔看向鸨母:“不是说,是轻语楼吗?怎么又变成百花楼了?”
说罢提着药箱就要走。
却被一锭银子挡住了去路。
“桑大夫有所不知,这都是我们这个行当的规矩。”鸨母一脸笑意,“谁请大夫,都不会说自己楼里名号,我们自称轻语楼,轻语楼也自称百花楼。谁也不戳破谁。”
鸨母拉起桑落的手,将银子压在她掌心:“您瞧了病,咱们就当没来过。”
桑落并非见钱眼开的人,但这样的银子,她还是很愿意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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