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的医官,故而疡门的太医和医正并未在面子上过多地关照或冷淡,一如寻常地叮嘱了一些话,将证明她官身的鱼符发给了她。
桑落恭敬地收下鱼符,系在革带上。
同门的医官们比起太医和医正就显得格外兴奋。医官们多是年轻人,京中的权贵们只信太医和医正,从不请医官诊脉。他们常年在太医局里研习脉案,难得见到一个姑娘。
原以为这传说中专治男病的奇女子是何等彪悍,没料到一见之下,却和他们心中所料判若两人。
她容貌娟雅,眉眼干净澄澈,毫不张扬佻达,举手投足之间还有些疏离的淡漠。
医官们一想到将来会朝夕相处,平日爱说的荤话也收敛了起来。从半晌午时就开始悄悄交头接耳,约她和那些不当值的医官一同吃酒聚一聚。
桑落原是惦记着鱼口病的药还未制成,可终究是第一天上任,不好太过冷酷地拒绝,只得应下。
刚开始,有人提议去百花楼,后来又想起桑落是个姑娘,总不能往青楼里面引,便商量着换一个地方。
谁知桑落却答:“百花楼,甚好。”
她好像很是着急,穿着官服提着药箱就要去百花楼吃酒。
医官们惊掉了下巴,好半晌才道——
“桑大人,可不兴穿着官服去啊。”
“也不能提着药箱去。这可犯人家百花楼的忌讳。”
“也没有女子进百花楼的道理。”
桑落许久没有女扮男装了,好在技术还在。她跑去医士房中寻了夏景程,找他借了男子衣裳,将胸脯仔仔细细地缠平了,再套上夏景程的外衫,梳了一个男子发髻,用木珠发簪别着。再将羊肠指套等物用布袋子装好,斜挎在身上。
众人瞠目结舌。
专治男病的女医官喜好真别致,竟然铁了心要去百花楼。
去就去吧,大不了少说点荤段子就是了。
百花楼内笙歌缭绕,暖香扑面。
桑落解下青灰斗篷交给侍童,夏景程的外袍更大,反衬得她腰身纤瘦如竹,在满室秾丽中显得格外清凌。医官们哄笑着将她簇拥至三楼雅间,红木案几摆满酒菜,琉璃盏映着烛火摇晃。
几巡酒下来,医官们早醉得眼尾泛红,斜倚在花娘香软的臂弯里。最年长的张医官揪着花娘袖口的金线牡丹,酒气喷在人家耳垂:“小娘子可知?那回春丹须得用童便做药引……”
花娘浪笑着往他嘴里塞了颗蜜饯,气氛正好,她们便赛着说起了荤笑话:
“说从前有一人坐船,忽遇两来船,手托在窗槛外,夹伤一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