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就都选择了回避,也或许还有身上伤口依旧隐隐作痛的缘故,没多一会儿他就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间,吃过了午饭,估计实在是闷得慌,又叫来符文,请他帮忙找王府中的下人拿了笔墨到房中,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。
祝余在房里把这些都听得真真切切。
她发现陆嶂这个人,在没有鄢国公伴随左右的时候,所表现出来的特质与在外祖父身边截然不同。
似乎和鄢国公呆在一处的时候,他就会下意识拼命表现得让鄢国公满意,想方设法端起赵弼能够满意的姿态。
没有赵弼在旁边的时候,不论是之前他们在离州与他偶遇的那一次,还是这一回,没有了旁人的影响,陆嶂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城府不深,甚至对自己一言一行都不够自信的毛头小子,完全没有独当一面的时候需要拿出来的那种气魄。
傍晚陆卿回来,祝余把白天的事情同他说了一遍,陆卿笑了笑,似乎并不是很在意。
不过第二天,他就把陆嶂给一并带走了,说是正好可以拉他做个人证,亲眼看看祝成是如何兢兢业业督造锦国要的那一批兵器的。
这样一来,白天的时候燕舒和祝余也就都能自在许多。
陆嶂似乎对督造兵器什么的那些事并没有太大兴趣,只和陆卿一道出去了两次,就推说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,不愿意出去。
不和陆卿出去,他也不太露面,一连几日,倒是叫符文帮他找祝家的下人要了不少纸。
最初祝余还以为他是打算写书信给鄢国公或者别的什么人报信儿,可是只见纸拿进去,却并不见有什么送出去的,后来再仔细留意,发现陆嶂要的纸都是画画用的大张的宣纸,就愈发好奇起来。
就这样住了十多天,陆嶂的伤一日好过一日,终于接近痊愈,陆卿和祝余也开始考虑离开朔国的时机问题。
这一天傍晚,一个锦国士兵来到朔王府,给陆嶂带来了一个要紧的消息——他们得到消息,有一伙结果匪兵,带着乌铁兵器,正在朔地与锦国、澜国交界那一带流窜,沿途烧杀抢掠,无恶不作。
陆嶂大吃一惊,连忙想要动身前往,可是刚刚吩咐了让那士兵传令回去,让全体兵士整装待发,就又有些犹豫了。
“不知兄长是否愿意与我同往?”他有些纠结地问陆卿,“这事与羯国有关,又与朔地接壤……我怕若是我只身前往,不论结果是什么,总会有人认为是我徇私了。”
“‘易将军’之前不是还说,若真有反心,你会立刻大义灭亲的吗?”陆卿没有同意,也没有拒绝,而是反问陆嶂了一个问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