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此可见她对她的十三姨的在乎程度,也不比他少多少。
金白昔听出崔瑜言语中的底气不足,未有多言,只顺着说道:“不会就好,那我去安排查一查朱知县中毒之事了。”
“嗯。”崔瑜目送着金白昔走出屋子,想到孟十三一来,他便避出去的那一幕,顿时脸面有些挂不住。
当时没多想,纯粹是本能反应,直至现下,他才反应过来,一反应过来,他不禁苦笑。
罢,她得喊十三一声姨,算起来他也是她的长辈,长辈让一下晚辈,顾惜晚辈,也理所应当。
他握手成拳,至嘴边轻咳了下。
也……不算太丢脸。
朱希叶的进京,乃是李寿先斩后奏,为此李寿付出了代价,方得以让宗帝格外开恩,没治朱希叶未召而私离治地的罪。
此中到底李寿付出了何等代价,李珩李珞李璁三位皇子俱不知晓具体内情,打探也打探不出来。
到底也是不敢打探得太过张扬。
太过张扬的话儿,无疑是在捋宗帝此真龙的龙须。
李寿乃是储君,能在宗帝的天子之威之下,付出了他们不得而知的代价,他们要是敢捋宗帝的龙须,不管是谁,准得让宗帝一阵雷霆收拾。
自来对待东宫与其他皇子,宗帝都是分得甚清。
东宫是正统,是元嫡储君,再因犯错受罚,也罚不到李寿头上,从来都是李寿身边的俩伴读代为受过。
他们不同。
他们在他们的父皇眼里,只要犯了错,只要罚不死,那便能舍得,狠狠地治他们一顿。
届时,无论是势力,还是羽翼,必然得经一场血洗。
本来他们的实权便不如李寿,再血洗一场,还能残余多少?
他们又不傻,绝无可能在这个敏感时期,明晃晃地给朱希叶下毒,蠢到底地不打自招。
故而朱希叶在府里被人下毒之事一传开,李珩震惊了,李珞也皱紧了眉头,李璁因治愈残腿有望的喜悦,也即时被冲淡了一大半。
他们互相猜疑着,想着到底是哪个蠢驴在这个时候下手?
放在别的时候下手,妨碍不到剩下的两人,他们是什么也不会管,甚至还能旁观着笑上两声。
然而,事情砸到自个儿头上,且是悄无声息就砸了过来,他们还都很冤枉的这个当下,纷纷在自个儿宫里气炸了。
唯独东宫,依旧一片平静祥和。
李寿端坐于上首,埋首阅着成堆的折子,以及翰林院刚送过来的陆大学士十分看好的几篇实务文章,还有詹事府一些连霍詹事都无法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