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是想知道此秘密更多的细枝末节,要么问祖父,要么问大伯父,要都不问,那就只能问她这个终日只知玩乐的父亲了。
而祖父和大伯父那边,她觉得不太好问,倒是这个父亲,她可以探探话,钓出一些有用的信息,之后再重新计较当年曾氏病逝之事。
得到首肯,黃靖带着蓝之烬于屋中合力用医术术法配合着为孟十三退热,所有人都出了屋子,退到院中等候。
除却余明路,剩下的太医都觉得他们无甚再留的必要,但碍于他们是受李寿之命来的,此刻孟十三尚未退热清醒过来,他们也不能离开。
只是如此杵于院中,他们着实有些不太敢直面孟天官。
孟天官一脸严肃,仿佛面对的非是孟府大小姐的生死,而是整个大魏的兴亡似的,这教他们是连额头的冷汗滴流下来,他们都不敢抬手擦拭一下。
压力甚大。
余明路则是一心扑于孟十三的安危之上,满眼满心都是对孟十三的担忧,其忧色已然毫无遮掩,尽数溢出眼底,徒教人一看,还以为他是孟十三的未来郎婿。
孟美景于焦急的等待之中,不经间扫过余明路清俊的脸庞时便有此感,她愣了愣,遂慢慢收回目光,重落于长姐寝屋的门扉上,心中滋味不知该如何形容。
于此时此刻,有那么一瞬息之间,她突然觉得长姐要是不嫁进东宫成为太子妃,那嫁进余府成为余明路之妻,好似也没什么不好。
至少,婚后的长姐不必有生死之忧,无需担心东宫随时而来的各种麻烦与意外,更不会于出行游玩之际去挡破空而至的冷箭,继而中毒,发高热命危。
有孟天官和孟老太太,以及孟知度在,孟知年乖得犹如一只小白兔,商氏和吴氏亦是安静地待着。
唯孟美景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地转,从转到余明路身上,再转到其他医官身上,她默默地在心里嘀咕,想着这些医官平日里个个医术精堪,怎么长姐一个高热,便教这些人一点儿法子也没有。
往日里她听到的什么妙手回春,莫不是都是言过其实?
遂她又想起年初她推过长姐落湖,那会儿长姐被救起之后也发了一场高热,当时莫说太医了,饶是普通的大夫都没请过,可是长姐就是好了。
算是……不药而愈。
如此这般一相较,越发显得这些医官的无用。
不过那场落水大病之后,长姐就变得不一样了,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。
莫不是……因着未曾就医而自愈,故而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,长姐才会脾气大改性情大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