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,我选择了他的信仰。”
张安平平静的讲述完后,凝视着徐天:
“迄今为止,我发现我没有做错选择。”
“所以,这一路上,我在找更多的同行者,亦如你的丈人,亦如你的夫人。”
徐天仿佛又回到了1927年的那个难以忘怀的年份,父亲满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,他想伸手去抓住父亲的手,但入目的,只有刺目的一片血红。
许久后,徐天轻声问:“为什么……找我?!”
多次代理过上海站站长的他,自然知道地下党的成员发展方式,以张安平的级别,不应该直接发展他。
“我看了你很长很长的时间。”
张安平坦然道:“我知道你会成为我的同志,但我……同样也束缚了你,对么?”
这一刻,徐天的内心有种莫名的轻松。
他本来打算平凡的度过这一生的。
是张安平,用尽了办法将他带入了“旋涡”,但他没有怪过张安平,因为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责任。
但也是张安平对他的信任,将他深深的绑定在这一艘让他无比厌恶的烂船上。
八年的全面抗战到结束,物价从抗战全面爆发前涨了八千多倍——可国民政府恢复了对全国的统治后,仅仅四个月,在四个月的前的基础上,涨了12倍!
一斤一千五的大米,涨到了一万八!
现在,更是两万多!
12倍是不是比不上八年抗战的涨幅?
但换个说法:
1945年12月底的物价,相较于1937年初,涨了近……11万倍!
而在日本人投降的时候,这个数字是八千多倍!
窥一斑而见全身——这个国民政府,有多么的丧心病狂!
徐天对国民政府是彻底的失望,但唯一束缚他的就是张安平对他的知遇之恩,是张安平对他的无条件信任。
哪怕是知道他的妻子、丈人都是地下党,依然对他委以重任、无比信任。
这让徐天挣扎、痛苦,但却只能心甘情愿的被束缚在这艘破船上。
可是现在,束缚……没了!
不知道为何,徐天还是问出了一句“抬杠”的话:“你就不怕我出卖你吗?”
张安平笑了笑:“你和我,是一类人。”
徐天如古井不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荡漾,紧接着这一抹荡漾就变成了难以见到的笑意:
“我接受……你的策反。”
他如此说。
张安平失笑:“欢迎你的加入,我的……同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