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几年做的事,其实是在给她们本就难受的生活添加恶意揣测和舆论嘲讽,她们难道还会感谢你吗?不要把自己的错误平分出去,显得你好像很伟大一样。”
齐素芬被他的话弄得一愣,然后眼珠突出,声音粗噶地大骂:“我是在帮她们教训那些白眼狼!有那种孩子还不如没有!那些狗东西都是些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,社会的败类,说不定长大了就是杀了她们的凶手,我是在帮……”
安警官粗鲁地打断她:“你的罪板上钉钉,我们不想听你翻来覆去讲那些苦衷、伟大了,还是老实交代你的作案经过和地点吧,十一年前用来关那些孩子的地下室在哪儿?”
“……哦,你们想知道这个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?有本事你让当年那个孩子凭着记忆故地重游找出来啊。”齐素芬的笑和愤怒切换得尤其快,有些神经质。
看见他们严肃的表情,她还撑在桌面往前凑,充满恶意地说:“或者你让这次逃过一劫的那个胖墩再来陪陪我,我就告诉你们。”
让朱沐阳来,孩子能被吓傻。
“不答应?”齐素芬继续笑,张大的嘴里露出不怎么干净的、松动的牙齿,“没关系,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地下室在哪儿,十一年前的事不是我做的啊,有人看见我的脸了吗?有人找到当年的绳子了吗?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不想费力查下去了,所以非要把这两个相似的案子都安在我头上?”
这是威胁,死到临头了还认为自己手里握着牌,想提条件。
安警官准备怒斥她几句,却不想齐素芬话头一转,脸上扭曲着又说:“不过你们要是告诉我,那天晚上是谁突然出现救了那个孩子,我就什么都说。”
郑岩一凛:“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,我劝你老实交代!”
审讯室外。
警局门口斜射的日光在匆忙来去的脚步中消散,渐渐又到深夜。
谈迦手里揉着面团,和走廊里僵坐的受害者家属一样,等待着凶手落网的最后一刻。
走廊里有那么一段时间的静谧,静到她疑心自己听清楚了那些家属们不稳定的呼吸。
直到外面下起雨,雨声逐渐盖过所有细微的声响,凉风驱散初夏不成气候的热,蔓延上来的寒意让人膝盖僵硬。
审讯室终于打开时,刘茂水他们猛地站起身,坐得太久,激动之下差点站不稳,几乎是扑过去,仇恨愤怒的目光在他们身后被押着的人身上逡巡着。
“齐姐?”刘茂水喃喃叫着这个称呼,不敢置信,“是你?齐姐?”
齐素芬熬了大夜,精神不济,更显苍老,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