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因天机可窥,还是人心不甘?”
黄袍老者闻言“嘿”地一笑,音色轻佻,眼底幽光微微一颤,随即大盛。好似星芒乍破夜幕,隐约透着一丝渗骨寒意。
只见他长袖轻摆,衣袂翻飞间,湖面迷雾陡然弥漫,如层层梦影交叠,将星辉裹入一片诡谲血色,沉浮流转,虚实难辨。
而他则更加眯起眼来,笑意如醉,语声低沉,如吟似叹。柔韧之中暗藏锋芒,若绵丝织刃,柔可缠魂,利可割魄般地道:
“天机可窥者,往往自束于窥镜之渊,自迷自困。人心不甘者,步至穷途方知无路。”
说完他指尖轻点虚空,一缕无形之力荡开,湖面涟漪顿生,血色星光浮浮沉沉,似有无形之弦共鸣,震颤之间,竟隐隐透出某种难以言说的道韵。
他则凝视黑袍大汉,眼底流转的幽光愈深,声音低柔。却似藏着九千载岁月沉吟,带着某种催人堕落的微妙蛊惑般地道:“圣主既疑此桥虚实,何不一试这湖心裂隙?”
“看是天机引你,还是你心引天机?”
黑袍大汉闻言眸底玄光微滞,温润神色未改半分,唇角弧度却似寒潭映月。分明清辉皎皎,偏生叫人脊背生凉。
他缓缓抬眸,夜色沉寂如昔,湖光晦暗,唯有虚影浮动,似是因老者之言掀起的层层涟漪,仍未散去。
他声音好似霜夜落雪,寂然无痕,却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一般地道:“老伯醉话藏锋。”
“桥若未断,星路尚存,便是天机未尽之证。在下未闻裂隙之音,倒是老伯幽姿踏桥,似已知这九千载一隙,可通何处?”
他这话令得对方笑声骤停,一时间幽眸微垂,神躯微倾,似风中幽影,欲坠非坠。
而湖面更是血光乍暗,波澜顿息,唯有虚空深处,似有无形之弦再度轻鸣,一瞬之间,四野幽风俱寂,唯余一缕腐甜腥意,自湖心深处隐隐渗出,
似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气息,正悄然窥探此岸众生。而老者则同时轻叹,音色虚浮,似是醉语,又似梦呓般地道:“通何处?”
“嘻,湖底藏弦,星砂无踪,九千载裂隙通幽……”
说完他缓缓抬眸,目光轻漾,如镜湖无风自皱,笑意却愈发深幽,似踏碎千载残梦,窥见其后虚无。他低声呢喃,仿若将某个尘封的秘密,悄然托付于夜色之中。
“老夫醉眼昏聩,哪知彼岸何在?”
“只是这桥尚横空,未至尽头。”
“阁下既与我同在桥面,何不随我一窥那天缝尽处?”
说完只听得湖面忽作碎玉之声,随即‘哗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