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阳多有同情,但也不好再说什么,毕竟成年人的世界,一句我错了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。一念之间成千古恨,功莫大于去恶而好善,罪莫大于去善而为恶。吃了午饭,吴利群借了一辆摩托车,我和晓阳骑着摩托车,就回了安平。
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了寒意,中午的时候又热了起来,这个天就是温差大。庄稼地里农人已经收了秋粮,一眼望去都是黄土裸露的原野。这个时令,种冬小麦尚早,所以也是村里人难得的清闲。
两高路的轮修,轮到了我们村,父亲年龄过了六十本可以不参加修路。但父亲觉得自己家里老大没了,老二老三都吃上了公粮,就可以不参加村里的劳动,如果自己也不去参加修路,会被村里人说闲话。我因为要准备迎接上级的调研,不回家,晓阳自己一个人也懒得回李举人庄,就跟我回了安平乡大院,说要在宿舍里躺一会。
摩托车没少骑,但用摩托车载着晓阳还是第一次,晓阳把头埋在我的背上,一脸的知足。我想,晓阳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抱怨过环境,一起坐公共汽车也好,一起骑着摩托车也罢,甚至一起走路的时候,晓阳也是满怀欣喜。
晓阳在我背后,搂着我的腰,说道:“你咋说也是当了三年兵,最大的成绩就是一个三等功,你说你和人家吴老革命比,是不是很惭愧”。
听晓阳这样说,我的思路一下就回到了当年的战争岁月,那个时候在麻栗坡,在猫耳洞,想着和战友们在一起的岁月。当年坚守几个月,虽然没有参加大规模的战斗,但我们隔壁不远的阵地上,时常是炮声隆隆,当年大家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,遗书早已经写好。
吹着秋风,看着原野,我说道:晓阳,你是不知道,当时我们虽然有些怕,但是内心里都想着,干脆冲出去和对面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,那个猫耳洞的滋味,用语言是说不出来的。大家在猫耳洞里窝了几个月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,但是下来之后论功行赏的时候,却是有名额的,这个时候才是最痛苦的。
晓阳不解地问道,论功行赏有啥痛苦的。不是都已经从猫耳洞里出来了吗?
是啊,是出来了,但是因为我们没和他们痛痛快快地交手,也就没什么战绩,这评功授奖的时候,就有问题了,一个班,只有两三个人能评得上。你说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,谁比谁功劳低,谁又比谁功劳大。这个时候,我们连长、我们班子愁得呀头都挠烂了。我干过文书,肯定要带头发扬风格,但当时城里的兵要安置工作,所以家林他们就把这机会留给我。其实,大家当时倒没人在乎这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