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:“这县长就这么有能力?我还不信呢!你一个在官场上滚了这二三十年的老人,还干不过一个小年轻啊!”
胡延坤不屑地笑了笑说:“能力?什么是能力?你记住?权力就是最大的能力啊!
胡家媳妇道:“我不记,权力,都是你们男人的,男人是女人的。女人要的是什么,要的是男人,是家庭嘛。”
胡延坤带着厚重的黑色边框的眼镜,说道:“有些人是因为先有能力才有权力,有些人是因为先有权力才有了能力。能力不一定是权力,但权力一定是能力。如果我是县长,我是市长,儿子这点事,这叫事吗?只可惜啊,我只是个正县级的政协主席啊。”
说完这一切之后,胡延坤无奈地往沙发上一靠,头枕着沙发的顶部,仰望着天花板,转了转脖子,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这胡家媳妇虽然也知道自家儿子如今是惹了麻烦,但并没有那么悲观——毕竟在这个县城里,作为一个正县级干部的媳妇,她对权力的敏感度倒不如胡延坤来的直接。她每天也就是烧火做饭,照顾家庭,偶尔就在县委大院里,夏天的树荫下,冬天的暖阳里,和一群同样年龄相仿的女同志说说话,做做活,从来少有在乎谁家的爱人是什么县长,谁家的爱人是什么主任。
胡家媳妇如果用现代的话来讲,那就是命实在是太好了:从嫁给胡延坤之后,家里的事不用操心,工作上的事也不用费心,那就是做做饭、织织毛衣、纳纳鞋底儿。
最近几年条件好了,连衣裳也不怎么做,胡延坤爱穿的千层底的习惯,也是老家的亲戚在送。唯有织毛衣这么一个爱好——说爱好倒也谈不上,因为大院里的妇女不是纳鞋底就是织毛衣,你不织毛衣都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。
这胡家媳妇满脸不解地说道:“我就搞不懂啊,这咱们的儿子怎么就得罪县长了?县长凭啥收拾咱们儿?不就是几百万吗?这县里财政一年还是有个几千万,拿出几百万来又能干什么呀?这些事以前泰峰在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,人家泰峰从来不管不问。”
说起李泰峰,这胡延坤说道:“人家当领导的都是难得糊涂,其实内心里都跟明镜似的,但是泰峰不一样,泰峰是真的糊涂!被个吕连群忽悠的团团转,总觉得自己是东洪县的功臣,让群众吃上个饱饭。什么麦子熟了几千次,群众吃饱是第一次,没有他群众一样吃饱。泰峰就是我形容的‘有了权力才有能力’的人,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懂,什么都会,其实啊,内里糊涂无比又迂腐啊。”
这胡家媳妇就问道:“那泰峰为啥还能当县委书记,而且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