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好仃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,窗外的玻璃厂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反光,像一片安静的湖面。他手里握着一份报告,眉头微皱,眼神却格外专注。
昨天会议结束时,阿芳递过来的客户反馈报告还压在他手边,那句“你们这次的服务让我想起十年前的你们”像一根细线,轻轻牵动了他心里的某个角落。他当然记得十年前的玻璃厂,那时候订单不用抢,客户自己上门,不是因为价格便宜,而是因为“放心”。
现在,价格调整和服务升级的策略初见成效,但刘好仃心里清楚,真正的“安心”还没完全建立起来。
他翻开新的一页,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几个国家的物流周期、库存标准和客户投诉关键词。有些地方的交货时间比国内长出一倍不止,有的客户甚至在反馈里写:“我们订的是玻璃,收到的像是一块拼图。”
他轻轻叹了口气,合上报告,抬头看向窗外。生产线依旧在运转,但这次,他看到的不是恢复的节奏,而是隐藏在节奏背后的混乱。
第二天一早,会议室里弥漫着咖啡和煎饼果子的香气。阿芳、小张和老赵围坐在桌边,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。
“刘哥,你真要搞什么‘国际化供应链整合’?”老赵嘴里还咬着半口煎饼,说话含糊不清,“我们连国内的物流都整不明白,这国际的,听着都晕。”
阿芳倒是挺认真:“我觉得这个方向挺对的,客户说我们服务好了,但交货太慢,说明问题不只是服务端。”
小张推了推眼镜:“问题是,整合到底是什么意思?是换供应商?还是改流程?”
刘好仃端着茶杯走进来,听了几句,笑了笑:“都不是。我们现在要做的,是先搞清楚——我们到底在跟谁打交道,怎么打交道,以及,怎么才能更靠谱地打交道。”
“啊?”老赵一脸懵。
“简单点说,”刘好仃坐下来,把资料摊开,“我们要从头开始,整理所有供应商的信息、物流周期、库存标准,甚至包括客户的投诉记录。我们要知道,为什么一个订单在德国要等二十天,而在越南只要十天;为什么有的地方包装破损率高,而有的地方几乎没有。”
“听起来像是在做档案管理。”小张嘀咕。
“对,先做档案。”刘好仃点头,“只有掌握了数据,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,而不是凭感觉瞎猜。”
阿芳立刻来了精神:“那我们可以先建一个表格,把每个国家的供应商、物流方式、运输时间、客户满意度都列出来。”
“然后分类整理。”小张也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