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。
冷风裹雪如刀,打的人脸颊生疼。
沈戎闻着空气中那股属于六环的蛮荒气息正在褪去,心中了然,上位的时机到了。
心念一动,储存在体内的气数逸散体外。
足足九两九钱九分气数,缓缓凝聚出一张白底黑字的票据账目。
上面清晰写着沈戎的人生经历,无论是每一次倒霉的时刻,如或者每一次幸运的收获,天地早就在暗中一一标记好了价格,也同时记好了账单,此刻全部呈现在沈戎面前。
“从此一笔勾销,互不相欠。”
指尖滑过,账单立成齑粉。
顷刻间,沈戎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自由和轻松,似负债之人终于脱身上岸,也似迷途之中终于找到方向。
从此无愧天地恩养,也再无天地庇佑。
命途独行,再无退路。
等列车抵达五仙镇外,时间已都深夜。
但站台上依旧站满了人。
吱
车轮刹停的声音尖锐刺耳,白色的蒸汽宛如雾潮蔓延过整个站台。
在一双双翘首以盼的目光中,车厢门缓缓打开。
沈戎当先下车,背上背着一具干枯瘦小的尸体。
“沈戎。”
有人迎面而来,是一张沈戎十分熟悉的面孔,符老三。
“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安稳回来。”
符离薛抬手在沈戎胸前擂了一拳,目光随即落在他的背后,眉头蓦然紧皱。
“是赵老爷子?”
“嗯。”
见沈戎点头,符离薛叹口气,说道:“把人交给我吧,满哥已经给他找好了墓地,我去看过,风水不错,是一个福佑后代的好地方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就在这时,候车室内忽然涌出一片密集的身影。
领头之人穿着一身笔挺西装,梳着一颗油亮的二八分头,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眼睛。
“谁是沈戎?”
没人理睬,只有跟随符老三前来的一众暗警迈步上前,排成一行人墙,毫不掩饰身上鼓噪的气数和沸腾的杀气。
“符三爷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领头男人停下脚步,目光透过人缝看向符离薛。
“秦政,你们内调科找沈戎干什么?”
“这次五镇一起办事,结果只回来了他一个人。我们要是不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,怎么给其他四镇交代?”
符离薛嗤笑一声,“五仙镇什么时候要给他们交代?”
名为秦政的男人笑着说道:“话是这么说,但是大家面上总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