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远侯府。
残阳西坠,暮色四合。
小溪淙淙,鲤鱼浅泳。
溪畔,小秦氏手上抓着一把煮熟的蚕豆,轻轻一丢,便引得不少鱼儿争相游动,争抢饵料。
“老二成了器。”
“这几天,从他的做派来看,怕是有意与老大争夺爵位。”小秦氏淡淡说着,不知喜怒。
一旁,贴身丫鬟向妈妈附和道:“大公子身子骨差,自小没少针对二公子。如今,二公子年少有成,有了开疆拓土的功绩,要争一争爵位,实属常情。”
小秦氏呢喃了一声,余光瞥向游动的鲤鱼,冷冷道:“这鱼儿争相抢着饵料,无须像江河中的鱼儿一向为了生计发愁,谁人不道一声光鲜。殊不知,这些饵料仅仅是从我指甲缝里露出的些许残食而已。”
“有没有下一顿,终归是撒饵料的人说了算。”
说着,小秦氏面色一沉,望向贴身丫鬟,叹道:“他日,要是老大、老二成了侯爷,我怕是也得如这鱼儿一般,仰人鼻息。”
向妈妈一惊,连忙安抚道:“姑娘的慈母之名,传遍汴京。哪怕大公子、二公子真的继承了爵位,姑娘的日子,也定然不差。”
小秦氏摇摇头,一撒饵料:“老大、老二,皆非我所出啊!”
“为何就非得仰人鼻息呢?”小秦氏瞥了一眼鲤鱼:“老大身子骨不好,哪怕继承了爵位,也未必挺得了几年。况且,他还没有儿子。”
“既然老大挺不了多久,那就轮到了老二和廷炜。都不是嫡长子,这侯爵之位,老二能争,我的廷炜就不能争?”
言罢,小秦氏手中饵料尽撒了出去,缓缓道:“近几年,侯爷两三个月也未必能行一次房。他的身子,早就吃坏了。”
这说的是药膳!
宁远侯顾偃开,一生三位妻子,首任妻子大秦大娘子身子骨差,生育艰难,还贼能作,让妹妹小秦氏的名声受到了损害。
然而,这样的妻子,却是顾偃开心中的白月光。
次任妻子白氏,则是宁远侯府欠了朝廷的钱,单纯的为了还钱而娶。
天长日久,两人也生出了情愫。
不过,经历了两任妻子,顾偃开的内心渐渐封闭,却是再无容留别的女子的余地。
彼时,小秦氏名声受到姐姐的影响,没有勋贵子弟敢娶,恰好父亲去世,长兄承袭爵位。
偏偏长兄不为人子,不肯为妹妹出一份嫁妆,干脆就让小秦氏做了顾偃开的续弦。
姐妹二人,相继侍奉一夫,惹得了不小的争议。
女子出嫁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