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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卿特意入宫,可是有事启奏?”赵祯缓缓问道。
从江昭的悲意,他已经猜到了可能的情况。
江昭起身,悲痛道:“臣祖父年逾古稀,忽染沉疴,病势日笃。臣忝列朝堂,本应尽忠职守,然亲恩难舍,为免不及侍汤药。
乞陛下悯臣乌私之情,准臣解职暂归故里侍疾。此诚忠孝两难之时,唯求陛下成全臣一片愚孝!”
言罢,无声落泪,重重一拜。
果然!
不过,解职侍疾?
赵祯微眯着眼,并未过多过问,干脆的答应道:“孝悌乃立身之本,卿一片孝心,朕心甚慰。着太医院拨名药百钱,赐汤药若干。归期若需延假,素来奏闻。”
“微臣,拜谢陛下。”
江昭重重一礼。
就在江昭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赵祯出声问道:“六年以前,朕读《汉书》,读到了汉昭帝、汉成帝,心中担忧宗室上位,不顾先帝而追封生父,是以心中担忧,问过卿的意见,卿可还记得?”
赵祯一脸的追忆,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耳房。
“臣答曰:或可过继太孙于魏王殿下。如此,圣孙登基,自可解忧。”江昭答道。
“嗯。”
赵祯点点头,缓缓问道:“如此,方才有了五位宗室入边历练。卿领任詹事府詹事,为几位宗室授课,想来也算是了解几人。以江卿之见,何人适合为储?”
耳房,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,呼吸悄然急促起来。
“臣不知。”江昭没有插手立储的意思。
从提出秘密立储法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有了从龙之功。
不管谁登基,都注定感激于他。
更何况,他的老师还是韩章。
师徒二人,都是注定的从龙之臣。
从大局上影响立储,自是一等一的好事。
可要是从细枝末节上具体到某个人,那风险就太高,回报率还不咋样。
“罢了。”赵祯也不意外,摆了摆手:“且去吧。”
江昭拱手一礼,大步向外走去。
半响,人没了踪影。
赵祯向外望去,微闭双目
若两代君王,一人修养生息,一人开疆拓土,实现大一统,则必是新的“文景之治”,可供万世传颂,史书大书特书。
而要想开疆拓土,实现大一统,必得注重天时、人和。
其中,江昭、顾廷烨、王韶,以及一众熙河路的官员,这一批年纪与“好圣孙”相差不大的臣子,都是人和。
人和之最,便是文可治国政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