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走回书房,取出一份名单。
宋怀此人,非常懂事,呈上了淮南东路一些可以调整的官员职位。
其中,不乏知州、同知这样的一州主官职位,乃至于司衙主官的职位。
安抚使即将致仕,不怎么管事,他就是半个安抚使。
江昭瞥了两眼,勾勾划划。
斜阳西坠,倦鸟归林。
推着轮椅,观黄昏夕阳。
近些日子,祖孙二人都是如此。
推着轮椅逛一逛,不时说一说话。
不过,或许是“轮椅”的发明,让老年人不必走路,慢慢的却是多了两位老者。
张凛,陈议。
江氏、张氏、陈氏三位老一辈的人物,以江志最为年长,七十有五。
余下的两位,张凛与陈议,都是六十六七的样子。
轱辘轻响,人未至而声先至。
“怀远,你还没死呢?”一道迟缓沉厚的声音传来。
约莫十息,两位皱纹如织的老人,经两位少年推着,缓缓上前。
即便换了新衣裳,依稀也有股难言的特殊味道。
其中,张凛更是头发都掉个精光,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虚弱衰败。
“世伯。”两位少年齐齐一礼。
世伯?
江昭心中一诧,摆了摆手。
老了!
“你都没死,老夫自然也不死。”江志鬓笑眉开。
这一代,老一辈的几人都比较长寿。
不过,估摸着也就止步于此。
近来,几人都是重病缠身。
若非乘着轿子,并以轮椅推着入府,几人是断然没有再次相聚的机会。
“大郎,劳烦你了。”陈议枯手拱了拱。
即便没有说清,几人却也都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江昭一飞冲天,陈氏和张氏两族都没少受益。
不少举人、秀才,都去了熙河路任职
近些年,江忠已然任职淮南东路学道,陈氏、张氏正值壮年的两位,也都迈入了正五品。
三族相互守望,日益壮大。
“江、陈、张,一向是同气连枝。”江昭平和一笑。
陈议点头,不再说什么。
以江昭的地位,无论他说什么,都显得苍白。
“见一见太阳吧。”
陈议一叹:“见一次少一次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