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想,这位谭相公还是没把话说全,他最后应该还加一语:这苏武,来日必是谋乱之贼!
怎么不说这句呢?
倒是刘延庆赶来了,远远就对着谭稹躬身拱手,上前也有谄笑:“谭相公,谭相公……”
“你来作甚?”谭稹没好气喝问。
刘延庆也不尴尬,依旧是笑:“相公,何必与这粗鄙年轻人置气……”
还能作甚,给谭稹一个台阶下,也好让谭稹赶紧回自家军寨。
“我乃两浙路制置使,官家亲封,一路权柄在握,竟是受这贼军汉之鸟气!”谭稹面色全红,浑身冒气。
刘延庆自是接着笑,更有几分谄媚:“小地方出来的人,没见过世面,不知天高地厚,不知天高地厚啊!”
谭稹又是气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?我看不然,他一个小小军汉,安敢如此?定是身后有人授意他如此,他才敢如此不遵军令!”
“诶……言重了言重了,枢相岂能是这般人?相公若是有暇,这边请,末将中军,倒是有一些江南好茶,相公不若吃上一杯?也容末将细细与相公道来此番孤军深入之事……”
刘延庆,其实也不容易。
却是那谭稹闻言,大袖一挥:“谁要吃你的茶,你以为我不知?你与那苏武,一丘之貉!”
这回,刘延庆是真有些尴尬了,脸上都写着尴尬,便还是挤着笑来说:“都是为朝廷效力,为天子分忧,怎的这般说呢……”
“哼!”谭稹,拂袖而去,便是两个军汉推着他翻身上马,打马就走。
刘延庆那笑脸还保持了许久,保持到那谭稹马匹当真远走,立马就收,也是皱眉。
一旁还有儿子刘光世,忿忿来言:“这般人,这般人呐……”
忿忿是忿忿了,终究忿忿之后,不敢妄议天子,这般人,岂也能得天子看重?
刘延庆摆着手:“儿啊,事难做,屎难吃……”
刘光世也明白,只管也看了看那正在提锚要起航的大船,说道:“父亲,我倒是羡慕我这兄长苏武,当真脊背硬直,刚正不阿,难怪他上阵如此善战,却是也担忧……唉……为苏将军之未来担忧……”
“人的性子啊,天生就定,能如何是好?”刘延庆也认同儿子的话语,便是真去想想,将来,往后,苏武的前路,可当真不好走。
“父亲,这个谭稹,来日不会当真要掌管枢密院吧?”刘光世这么问,便是满心担忧,苏武前路不好走,若是谭稹当真执掌枢密院,这老刘家的前路,怕也不好走……
不是已经被谭稹打成了“一丘之貉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