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城内,李纲也已坐在了童贯面前,再怎么样,李纲抬出苏武来,那是必然能见到童贯的,虽然也稍稍费了一些周折。
急,所以李纲礼节一到,立马就说:“枢相,下官从大名府来,大名府怕是守不住,京中定要提前多多备战才是啊!”
童贯眉眼一抬:“何出此言啊?我自也知道京畿之军多不堪用,但此为守城,高强壁垒,居高临下,甲胄军械也多,那谭稹也几番上阵,二十万军,守几座主要城池,这才几天?怕是还没打起来吧,何以你就来说此话?”
李纲连忙来答:“枢相向来知兵,军心人心不比其他,若是有缺,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啊!”
童贯一时沉默,他心中岂能没点担忧?若是没担忧,要弄那捷胜军做什么?
只听童贯来言:“守个月余……或是二十日?但凡守得二十日,西北诸军许就赶回来了,至少前锋之骑就赶回来了,再有黄河天堑,女真若真要渡河,也要好些时日,再不济,守个十几日,东京也是无忧……”
说完话,童贯就去看李纲。
李纲立马又说:“许,三五日!”
“什么?”童贯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京东宗相公也有此般担忧,只怕是一触即溃啊!”李纲说着,想了想,又道:“亦如头前二十万河北军那般,一触即溃,那城头之上,下官到处都去看过,诸多军汉,没有一个不是两股战战,哪里有什么军心战意?下官还想着……”
李纲说到这里,摇摇头不说了,便是他还想着什么呢?不外乎激励军心,把士气勇气提起来一点,没想到,如今他倒是成了第一个逃跑的人,连知府都跑了,那些军汉又当如何?
“坚城高墙何以有一触即溃之说?”童贯这辈子,也没见过这种事,野战对垒一触即溃倒是可以想象,哪里有守城也一触即溃的?
四门紧闭,一阵在城头,二阵在城下,还有督战与预备,怎么溃?溃到哪里去?总不能是从城头之上溃到城头之下吧?
覆巢之下无完卵,一个城池,其实也是一个牢笼,野战还可以想着只要自己跑得快,跑得比友军快,运气好点,许就逃脱了去,守城之战自无此念。
童贯打一辈子仗,也没见过守城之战一触即溃的,有一战而落的,但没有一触即溃的……
李纲一语来:“女真不曾围城……”
童贯摆摆手:“不曾围城,几个小门,几十万人,便是城门开着,又有几人能从门洞挤得出去?那女真骑兵众多,挤出去一些人,焉能真走得脱?”
李纲着急不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