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!你们一起来做工,爷爷瞧着你顺眼,收你做徒弟,那是爷爷下的决定,你答应了,你情我愿的买卖,跟他们有什么关系?轮得到他们三个不服五个不忿的?!这是不满你呢,还是不满我跟爷爷?”
“还他们不容易?这世道谁容易了?你从三岁就开始到处乞讨,你容易了?我跟爷爷千里迢迢跑到夷陵,我们容易了?夷陵老百姓今年没什么收成,百姓容易了?谁都有难处,但这不是他们欺负弱小的理由!”
“你不反击回去,以后他们定然还会变本加厉,甚至将毒手伸向更弱小的人。但你反击回去,他们就知道你不好惹,外人也知道我们家不是软柿子,以后更容易在夷陵立足,你顺带出口气,也让他们都长长记性……”
乔榆以为自己这一番长篇大论,起码能让这小孩支棱一回,结果适得其反。
小孩嗷嗷哭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
“你先别哭啊!”乔榆一阵头大,他是水做的吗?这么能哭?
“我不是在凶你,我没凶你,我只是想教你点生存常识……别哭了好吗?”
好家伙,哭得更厉害了。
乔榆递了张帕子过去。
魏婴捏着帕子没好意思用,手臂一抬,袖子把脸抹得干干净净,他哽咽道:“我没想哭,我就是……我也不知道,从来没人教过我这些,也没人会……”
会给我撑腰做主。
原来有人护着是这种感觉啊。
魏婴哭的快背过气去,他更像是在哭自己蜷缩在片瓦屋檐下的每一晚,哭自己和野狗抢食挣命的每一回伤痛,哭自己无所依靠的五年间。
乔榆也看出来了点什么,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糖,直接塞进他嘴里。
魏婴哭声一顿,甜滋滋的口感直达心脏。
没有了魔音贯耳,乔榆牵着他衣服往巷口去。
魏婴偶而抽泣两声,嘴里含着糖,讷讷道:“不去报仇了吗?”
乔榆斜他一眼: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等吃过饭再说。”
“哦。”魏婴忽略了咕咕叫的肚子,惴惴不安,小小声的问道:“那个……老太爷收我为徒是什么意思啊?”
乔榆眉心一跳:“嗯?”
“你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