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凉的音色,再加上这首安魂曲,令人闻之触动。
同样跟着声音而来的,有从侯府其他地方转回来的安宁,她比他们来得都要更早些。
一曲安魂,放下的手搭在膝盖上,纤长的手里握着筚篥,自然垂下的器穗轻轻地摇晃着,帝承恩静静地望着一个方向,陷入独自的哀伤。
安宁“梓元。”
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,帝承恩转头看见了站在身后回廊的安宁。
帝承恩“安宁?”
在这个地方,又在这个特殊的日子,安宁有些不敢面对她,但她还是忍不住喊住了她。
安宁走上前,坐在她的身边。
帝承恩并未多言,而是拿起身旁的一坛清酒,倒在地上。
安宁这么看的,深深的沉痛笼罩在心头。
帝承恩“安宁,你知道吗…”
帝承恩“每次我吹起这首安魂曲的时候,我的脑海都会浮现帝家八万将士被残忍杀害的画面。”
帝承恩“巨石滚滚,万箭齐发,青南山下,漫漫黄沙,血染千里,他们惨烈地呼救着。”
安宁低着头,身体微微颤抖着,这样的画面伴随了她整整十年。
帝承恩“帝家祠堂,那些暗红带血的地砖,是帝家一百三十一口人的血浸染的。”
安宁“是韩家毁了。”
安宁眼眶一热,膝盖上轻放的手缓缓收紧,指尖插入掌心,印痕交错,一手握住帝承恩的手臂。
安宁“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帝承恩“你没有对不住我。”
帝承恩“是父亲当年不忿韩家独享江山,私自调遣八万帝家军擅离靖南,与北秦勾结,意欲谋反。”
听到帝承恩这么说,安宁震惊地睁大了双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心中的哀伤瞬间化作满腔的悲愤:
安宁“靖安侯以死证清白,为人光明磊落,又与陛下自**好,是断然不会擅自调兵的,你是他的女儿,你怎么能不相信他!”
帝承恩“父亲谋反证据确凿,不然他为何会私自调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