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的味道从殿内弥漫出来。
当啷一声,锋锐的匕首掉到地上。
金簪委地,步摇跌坠。
谢危冷眼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姜雪宁,这时听到侍卫的禀报,张遮死了。
张遮死了。
谢危恍惚了片刻,有些意外,又好像不意外,面色沉静,心底再无半点波澜。
…
是夜。
原来的勇毅侯府老旧残破,如今也已经修葺完好。
空落落的府内一片死寂,没有一丝的生气。
灵堂内,微弱烛光闪动,香火缭绕。
谢危和吕显走进,看见了一个人守灵的燕临。
二人微怔。
目之所及,是他一夜灰白的鬓发。
那个冬日,跪在宫门前的将军,抱着怀里此生最为珍视的人,巨大的悲痛下,乌黑的鬓发,因绝望而一寸寸灰白。
燕临席地而坐,喝着酒,搭在膝盖的手里握着一个荷包。
看见他们的到来,缓缓抬眸,凝视着谢危,眼神晦暗,什么话也没说。
灵堂内只有牌位,并未看见棺椁,谢危皱了皱眉,目光一凛,望向燕临,冷声道:
谢危“棺椁呢。”
燕临.“没有棺椁。”
吕显“没有棺椁?”
吕显有些惊讶,不知怎的,心中生出一丝不安,同样蹙起眉头,但言语上明显比谢危要温和许多地问道:
吕显“那你姐姐的尸身呢?”
?燕临站起身,抬起了手,手中举着的是一只绣工精致的荷包。
荷包是阿姐做给他的。
这荷包从他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小侯爷时便随身带着,到后来流放苦寒之地,甚至浴血边关,一直带在身边,只能睹物思念不知在京师如何的阿姐。
它装过蜜饯,也染过鲜血,如今,装着阿姐的骨灰。
啪的一声——
一个耳光向燕临甩了过去,再次转过头时,对上了谢危冰冷微怒的眼眸。
谢危“是谁让你火化的?”
燕临.“我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