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遮睁开沉重的眼皮,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,认出了是自己住的屋子。
眼神迟滞,如古潭般沉寂得毫无波澜,回想起了昏倒以前。
看完了那封信,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,也不知怎么走回的家,浑浑噩噩,最后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家门口。
很冷,很冷。
人是冷的,心也是冷的。
想到了什么,原本黯淡的眸子里突然有了一抹神采,张遮拖着有些无力的身体坐了起来,目光急切地寻看着屋内。
他的红绳…
他不禁红着眼眶,尚未完全清明的脑海中抓着唯一的执念,不管不顾地下了床。
在屋子里寻了个遍,没有看见红绳,也没有看见他原本穿着的衣袍。
没有半点停歇和犹豫,张遮转身出了房门,走向了院子里。
天色已暗,生病未愈的他,脸上依然带着苍白之色,在冷风阵阵里寻找。
刚熬好药出来的张母,见张遮醒来,还来不及欢喜,就注意到他穿得单薄,在外面吹着寒风。
“遮儿!”
“你这病还没好,不在屋里待着,刚一醒来怎么就出来乱走了。”
言语中带着些许责备,但更多的是关心,拉着张遮就要回屋。
张遮没有回去,反过来有些激动地拉着张母的手臂,红着眼圈询问道:
张遮“娘,你看见我的红绳了吗…”
烧得干涸的喉咙,声音带着沙哑和颤抖。
张母微微一愣,看见张遮眼里隐隐闪烁的泪光,脸上的担忧更甚,自从张遮懂事长大以后,她已经很久没见他哭红眼睛。
她知道那条红绳。
乞巧节那天偷偷出了门,回来以后,她发现儿子手腕上多了一条红绳,不用多说,肯定是别人姑娘送的,她也是那天知道了儿子有了心仪的姑娘。
“这不是在你手上吗?”
以为孩子烧糊涂了,张母还握着他的手,指给他看。
张遮垂眸看着自己手腕的红绳,前世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,悲痛袭上心头,几分哽咽道:
张遮“不是这个…”
张母好像明白了张遮说的是哪个,并没有问他昨天发生了什么,而是同样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