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默然的宫内,沉闷稳健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,势如破竹般闯了进来,反贼统帅,无人敢拦。
行过回廊,走过小径,冰冷肃穆的朱墙深庭竟摇曳绽放着一色兰花。
温暖的阳光从阴沉的云层缝隙里透出,照进窗内,一眼便望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。
秀丽柔美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,带着一丝病态的白,神情清冷哀婉,原本就纤细单薄的身形,几年未见,更是形销骨立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。
燕临.“阿姐…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燕兰怔了怔,等她反应过来抬起头,看见了燕临,恹恹的眼波蓦地流动起了一丝的光彩。
眼眶一热,一滴眼泪潸然落下,艰涩哽咽地喊道:
燕兰“阿临…”
燕临眼底的阴戾尽散,上前一把抱起她,拥入怀里,宽大的掌心轻轻抚摸她瘦削的脊背,心疼不已。
搂在腰际的手一寸寸收紧,熟悉的香味弥漫在鼻尖,依然是那么安心眷恋。
依依不舍地松开柔弱的身躯,那张我见犹怜的脸上皆是对他的心疼与伤怀,精致漂亮的眉眼满是令人心碎的哀柔,像是救苦救难的观音。
见她双眸朦胧,泪眼盈盈,他也红了眼眶,一面揪心,一面欢心。
阿姐这么在乎他。
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都值得了。
翘挺的鼻尖下,柔唇轻绽,压下心头已然疯魔的执念和欲望,摸了摸她的脸,拇指擦拭着她的眼泪,其他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掠过她莹润的耳廓,感受着她近乎不可查的微颤,满足了他内心的旖旎。
他的心在跳。
他活了。
只有阿姐,能救他。
细细收敛着如决堤的河水般汹涌澎湃的爱意,怕吓着她。
日日来陪她用膳,软磨硬泡地想要留宿在她的寝宫,陪伴她,照顾她,亲力亲为地养好她病弱的身子,看着阿姐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和神采,他欢喜,也骄傲,美好得又想回到了从前在侯府。
只有在阿姐看不到的地方,他才会流露出那痴狂晦昧的爱意和偏执阴暗的占有欲。
他们吵架了。
阿姐想离开宫门,想见张遮,想见孩子。
他不允许。
宫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