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物散落于地,偌大的浴池,雾气蒸腾,碧色的水面,淡淡的香气缭绕于空。
湿了的发丝结成缕,零落地散在身后,角丽谯有些肿胀的唇瓣微张,小口喘息,水眸莹润静静阖上,神神情倦倦地依偎在笛飞声的怀里,闭目养神。
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身,另一只手攀在笛飞声的宽厚的肩膀,贴在他颈肩的脸,尚且残存着极致过后的余韵。
笛飞声倚着池壁,将她赤着的身子半圈在怀里,低头看着怀中休憩的女子,纤柔娇媚,尽是难以言喻的风情动人,这会儿异常乖顺地靠在怀里的模样,心都好似塌陷了一块,不再是没有温度和感情的一潭死水。
幽香浮漫在鼻间,缱绻地丝丝缠绕,水波里春光若隐若现,饱满诱人的光泽,引人遐思,他眸光闪动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瓷般白皙光滑的肌肤,温香软玉,确是传递着从未有过的感觉。
角丽谯缓缓睁开眼,看着男人健硕的胸膛上横陈着深浅不一的伤痕,手心顺着脖颈往下滑到他的胸前,结实紧致的肌肉,温软的指腹点在他的伤疤,沿着疤痕抚去。
角丽谯疼吗。
疼?
笛飞声恍惚了一瞬,似乎有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字眼和这样关心。
他看了眼伤痕,他从小习武,无论是在那个地方,还是如今到江湖之上,已经记不清哪条疤是什么时候弄的,这些伤对他而言从未放在心上,早已麻木。
可此刻被她轻柔地抚弄着,心尖像是有根柔软的羽毛擦过。
笛飞声不疼。
神情寡淡地说道,言简意赅,毫不在意。
角丽谯忽然推了推笛飞声,直起身,水波缓缓飘荡,笛飞声略微疑惑地望向她,却见她的嘴角勾着一抹清浅的弧度。
黑缎般的长发沿颈而下,旖旎地散落在莹白如玉的肩,眼波流转间,角丽谯俯身妖娆靠近,在那胸膛的伤疤上落下一吻。
笛飞声神色一怔,温软的亲吻化作一股钻入骨缝里的酥痒,他喉结微微耸动,回过思绪,立刻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,将她整个人带回怀里,对上那仰面望着他、水光溶溶的眸子,洋洋得意般挑衅地望着他。
当真是只妖精。
偏偏越是这样,越是生出强烈的征服欲望,折于身下,好好惩治一番。
笛飞声微眯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