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远徵哥哥算什么?
宫远徵愤愤质问,好似在为自家哥哥打抱不平,可心中增加的只有对笛飞声的厌恶。
待在她身边那么久,这是第一个被她承认的男人。
角丽谯大人的事,小鬼少管。
宫远徵我可不是小鬼,我马上要成年了。
听着这小孩子赌气一样的口吻,几无说服力,角丽谯忍俊不禁。
角丽谯成年了,要娶新娘了?
宫氏一族长年隐居旧尘山谷。
宫门历经百年,武功高强者层出不穷,自成一派,不受江湖规矩约束,也不参与江湖事。
绝大部分江湖上的人都只是听闻他们隐世、神秘和强大,从未见过宫门的样子。
唯一能对接到的,便是掌管外务的角宫之主宫尚角,负责家族营生和在江湖中斡旋。
想要寻求宫门庇护或是合作的人家,倒也可以通过选亲的法子,将女儿送去,攀上宫家的关系。
宫远徵谁要娶新娘了——
突然扯上了娶新娘,宫远徵心一急,连忙扬声否认,一副生怕沾染上什么似的。
角丽谯也不再逗他,徐徐道:
角丽谯你不就是想看一眼观音垂泪吗,让你看便是。
被这话哄到的宫远徵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下。
哼。
还不是得让他先看。
男人又怎么样,他可是她唯一的徒弟。
角丽谯过来。
宫远徵回过神,听话地来到榻边。
角丽谯将镜子放下,将手中细短的毛笔递给了宫远徵。
角丽谯填色。
宫远徵接过了笔,觑了眼那道疤。
十年前,那个叫李相夷的,刺了她一剑。
这么多年都没有能完全去掉,像是一抹瑕疵被留在了本该细腻光滑的肌肤。
宫远徵坐了下来,一手握着胭脂盒,一手拿笔一蘸。
屋子里骤然变得幽静,角丽谯倦懒地倚着,宫远徵握着笔,俯身填色,每一笔落在随着呼吸浅浅起伏的胸脯,他都心跳如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