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色渐昏,旧尘山谷外。
寒鸦肆在马车上等到了比他来迟一天的方多病和角丽谯。
看见寒鸦肆的马车,方多病勒住马,意识到两个人就要分开了,心有不舍。
扶着她下马,两个人面对着面,他搭在她腰际的手始终没有放下,似乎有话想说,耳尖微红。
方多病等我回家,见过我爹娘,便上门提亲。
方多病大大方方地说道,一双眸子赤诚盈亮。
他们相识虽短,却经历很多,有了肌肤之亲,又一同历经生死,他已然认定了眼前之人。
明明是为了逃婚才跑出来的,不成想真的遇到了想娶回家的人。
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,或许是被扔出客栈时撞在了一起的初见,或许是她一脚踩着他胸口把他压在浴桶桶壁,又或许,是她挺身而出挡在自己跟前的时候。
总之就是喜欢。
方多病眼里闪烁着期许的光亮,上次她没有回答他,故而这次等待答复的心情更忐忑。
角丽谯好。
角丽谯扬起唇角,嫣然一笑。
听到她的回答,心中的忐忑消失得一干二净,只剩下满腔的欢喜,激动地把人紧紧搂进了怀里。
他就知道!她也是喜欢他的!
角丽谯微微一怔,倒是没想到方多病这么高兴。
这傻小子好骗得有些过分了,她只是随便编了个家住旧尘山谷的身份,现在都要上门提亲了。
越来越想看他知道自己是谁会怎么样。
方多病想了想,取下腰间的长穗玉佩。
方多病这玉佩是我一出生就挂在身上的东西,就当信物。
方多病我方多病绝不食言。
他身无分文,风餐露宿,想过说书卖艺,都不曾想过当掉这个玉佩,如今郑重地交到了她的手中。
蓝田玉绿环佩躺在她的掌心,都衬得更加精巧好看。
礼尚往来地,角丽谯从手腕摘下来个镯子,粉春翡翠,很是漂亮。
方多病小心翼翼地收好,心中有万千不舍,又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。
角丽谯路上小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