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隐隐感觉院子里进了人,接下来的几日,叶鼎之一直待在家里,几乎无时无刻地陪在阿萤身边。
阿萤没有跟叶鼎之说在船上遇到苏暮雨和苏昌河的事,这几日听了船老爹的话,几乎没出过门。
唯一出门去,也是去隔壁找阿玉婶学针线活。
“这姑娘家,不用会读书写字,但必须要会针线活儿。”
“一大家子老小从头到脚的衣物,都在自个儿的手里,这样的话,这针线活儿啊,要做得又快又好,家里大小人要穿着体面,要穿着舒服,要不然会被外人看不起的。”
阿玉婶的屋子里,阿萤手捻着针线,神态专注而沉静地绣着,手上的功夫有些生涩僵硬,好几次扎到了手指。
阿玉婶热心肠,知道阿萤不会,极有耐心地教着,一边教,一边扯着闲话。
“等你和小凡成亲,那嫁衣也要自己一针一线地缝呢。”
阿萤啊…
阿萤睁大了眼,眼波盈盈,却盛着天塌下来般的情绪。
难,太难了。
看小姑娘苦恼又可怜的模样,阿玉婶笑了一笑,乐呵道:
“对了,话说回来,你和小凡啥时候办喜事啊?这都一年了都没啥动静。”
阿萤垂着的眼睫轻轻一颤,回过神,挽唇笑道:
阿萤不急。
“啥不急啊。”
“你告诉婶子,是不是小凡没提过?”
“这小子,每次问他,他都笑哈哈地打马虎眼,哪儿能让姑娘家无名无分地跟着他,你俩早点成家,让他赶紧出去找个正经行当来做,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阿玉婶一边绣着活儿,一边打趣道,屋子里就她们两个,没什么好顾及的,就算叶鼎之在这,她也照催不误。
阿萤脸皮薄,听着这话,脸上有些发烫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,轻轻地抿了抿嘴,眼底一黯。
他们以夫妻之名住在一起,一开始是不想被村里人议论长短,说闲话,所以互相默认了夫妻的身份,这一年来的相处,他们是有了不一样的进展,从假扮夫妻,但现在似乎当了真,但叶鼎之从未提过成亲这件事。
阿玉婶家外面,一大一小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棵大树下坐着,等着阿萤学完了回家。
“叶小凡,你什么时候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