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不觉得害怕,甚至想尝试一次,克服它。
皓翎王姬不会游水,说出去有点丢人。
阿念不就是游水吗——
阿念雄心壮志一起,气势汹汹地站起了身,可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,又有些从心地蹲了回去。
阿念一个人有点危险,还是别了。
阿念我可不是害怕哦。
阿念不屑轻哼,像是为了证实她这句不害怕的真实性。
背后忽然响起低低一笑。
她立刻警觉地回过头,果然,白衣白发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身后,居高临下地俯看着抱膝下蹲的她。
相柳想不开,要轻生?
阿念我轻生?开什么玩笑?
阿念我这么惜命。
相柳也对。
相柳要不然也不会看到水都不敢下。
相柳轻飘飘的语气,配上他一张冷峻的脸,怎么听都带着嘲讽的感觉。
阿念又不服气地站起身,昂首挺胸叉腰,伸出手指气急败坏地戳了戳他的胸膛。
阿念你都听到了,还说我要轻生。
相柳被戳了一下,依然挺直着腰背,好一段时间未见,目光不禁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之人,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与柔情。
阿念你怎么在这儿?
相柳整个大荒都在谈论皓翎大王姬,我自然也有点好奇,所以来凑个热闹。
相柳笑了笑,阿念颇有几分幽怨地盯着他,旋即转过身,又憋闷地蹲下来,冷不丁道:
阿念哦。
阿念那你不应该在这儿,应该去漪清园参加晚宴。
望着那蜷缩成小小一团的人儿,海风吹起她的发丝,垂挂髻显得灵动幼美,拂起她身上的绿色羽毛,她像一只小小的青鸟,在礁石上孤苦伶仃,唯有抱着自己取暖。
相柳眸光微闪,慢慢蹲下身,抬起手,在即将碰触她的发顶时,犹豫了片刻,脑海中思绪纷乱,记忆蓦地停留在他们初见之时,在营帐里,她被捆着坐在地上,对他说的那番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