玱玹步伐有些不稳,但还是撑到门口,叫了老桑,扶下去沐浴。
等到他回来,已是浴洗完,着了一身单薄的深色锦缎寝衣,眼神可见的清明,行色匆匆,更像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,生怕她跑了似的。
直到看见坐在房间里等着的阿念,患得患失的心慢慢踏实下,又变得不敢相信,生怕眼前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幻觉。
沐浴过后,身上不再是脂粉与酒混杂的气味,是清冽淡雅的梅香,是她喜欢的味道,阿念忍不住翘了翘嘴角。
阿念让玱玹上床,自己则坐在床沿,倚着床柱,陪他聊了聊天,说起他们在宫里的时候,说起以前游历的趣事,平淡而温馨,只是阿念困得比玱玹还快,说着说着便睡着了。
玱玹见了,无奈中又带着宠溺地笑了笑,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休息,阿念困得没有反抗,稍微清醒的意识也在躺下以后立刻混混沌沌地睡去。
寂静的黑夜里,玱玹坐在另一边,望着阿念乖巧温顺的睡颜,缱绻难舍的情意自眼中缓缓流溢而出,心也变得柔软起来,他俯下身姿,虔诚阖目,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。
小夭来给玱玹送药,听说阿念在,知道阿念不想见她,她本打算晚点,等阿念走了再来,结果没想到来的时候,恰好碰上这一幕,往里迈的脚紧急刹住,瞳孔微震,没看见亲的是哪儿,但知道亲了。
玱玹听见脚步声,循声望去,见到是小夭,拿起一件厚些的裘衣,披在身上,怕吵醒阿念,到了外室。
小夭你们俩…?
小夭目光好奇地看向玱玹,憋着笑,挑了挑眉,话没有说完,可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玱玹服下小夭给的药,神色凝重地紧锁着眉头,垂了垂深沉的眸,微微上扬的唇角唯有苦涩。
玱玹我如今这样,怎么去谈这些。
小夭合着八字没一撇呢。
小夭原来你是偷亲啊。
小夭手一抬,拍住玱玹的肩,颇为感叹地摇摇头。
小夭净干些见不得光的事儿。
玱玹……
玱玹被堵得无言以对,不知作何言语地看着小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