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荣山。
小夭的伤已经在各种灵药下好了,只是她终日闷闷不乐,待在寝殿,哪也不去。
玱玹来看她,她满是期待地看向他,可若玱玹什么也不说,她眼里的期待便会一点点消失,最终化作失望。
小夭哥哥,如果阿念出了事,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。
小夭看向玱玹,看似平静的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恐惧和痛苦,眼睛里闪烁着泪光。
她慢慢又转过头,仿佛所有的活力都被抽离,整个人显得无力而疲惫。
玱玹看在眼里,他的心也一样痛苦。
三个月了无音讯,午夜梦回之时,他常常从噩梦中惊醒,生怕阿念跟娘亲、姑姑一样。
但他不能想小夭一样任由自己表现出来。
他不能垮掉。
玱玹一定会找到她的。
玱玹就算找遍整个大荒,也一定会找到她的。
皓翎驿馆。
蓐收坐在房间里,收到派出去的人的回信,仍然没有阿念的消息,他低着头,默默咬紧牙关,隐忍着心中酸楚,心口的沉痛如压着重石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这时,箭矢破空,发出尖锐的啸声。
蓐收警惕地抬起头,只见一支箭从窗户精准地射入他的屋子,插在一张木几上,箭矢上面是一张布条和扶桑游丝。
蓐收一惊,立刻起身,来到窗边,取下布条,上面写着几行字。
“阿念性命无忧,困于梦魇,待苏醒,勿声张,侯重逢”
“相柳”
瞳孔微震,轻颤的眼波流淌着惊喜之色。
蓐收相柳…
蓐收看到这个名字,便想起阿念曾主动与相柳交好的事情,当意识到这支箭,蓐收抬起头,往窗外望去。
漆黑的夜幕之上,一个骑在天马上的黑袍身影,手握弓箭,就此离去。
蓐收怔怔地站了许久,抬手又看了看布条上的字,不过那么几行字,确实反反复复地看,总算有了那么一点消息,总算知道她性命无忧,就怕是在做梦。
一遍又一遍,每次在看到困于梦魇四个字,他的心都跟着一揪。
蓐收傻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