玱玹哥哥开心。
他知道，她没有那么开心，但没关系，在未来里，他们还有无数日夜相依为伴。
阿念哥哥承诺我的，可还作数？
玱玹微怔，一时分不清，她问的是哪个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在辰荣府的迷宫里，承诺只要她。
玱玹当然。
只要给他时间，他会处理好。
他只要她，不会变。
阿念好。
阿念莞尔一笑，目光盈亮地望着他。
玱玹微愣了一瞬，心头一跳，好像又看见了从前的阿念，心中满是怜爱。
只是下一刻，阿念自袖中取出一把匕首，寒光闪烁的刃面，倒映着她决绝的眉眼和鬓边华美的步摇。
玱玹错愕地睁大了眼，雪亮的薄刃看得在场的所有人眉心一跳。
“保护陛下——”
来不及了。
台阶之上，唯有阿念和玱玹。
阶下观礼的人各个心惊肉跳，殿前的皓翎王和静安妃亦是神色一震。
阿念哥哥得偿所愿，我也可以解脱了。
阿念的眼中尽是痛苦，却对他绽开最后一个笑颜，像是即将挣脱囚笼的鸟儿，义无反顾，凛凛刀光一转，玱玹意识到什么，脸色一白，失声大喊：
玱玹阿念——
玱玹急忙上前，他想起了母亲自尽时、心口插着匕首的样子，这一次，他仍然亲眼看见那锋锐的匕首决然地划破纤细的脖颈，颈中的鲜血汩汩流出，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喜服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玱玹接住她、抱着她，霎时红了眼，鲜血止不住地淌落，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捂着，可更多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，醒目刺眼。
他身体颤抖着，慌乱得手足无措，像是小时候见到母亲殉情那般绝望，一声声着喊：
玱玹阿念，阿念——
他沾了满手的血。
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、捧在手心呵护的小姑娘，决然又安静地倒在血泊里。
玱玹无助地哭着。
他失去了爹，失去了娘，失去了奶奶，失去了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