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耕如同从前那样抽时间来思南水镇看诊,晚上遇到水镇又一年的灯市。
身边灯火围绕,灿烂热闹,青耕本打算转转,带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去给离仑和朱厌,瞧见灯会上的祈福活动,不少人爬上一排花梯,把信物挂在高处。
据说若是能把信物挂上高处,来年就能平安健康、心想事成,挂得越高越灵验。
被周围人感染着,青耕想要挂了一个,拎着一个刻着青鸟的占风铎,看着花梯的最高处,眉眼一弯,跃跃欲试。
一群人中,她拎着占风铎努力往高处爬,伸长了手都还差了一点,旁边的人太多,震动花梯,青耕脚一滑从梯子上掉落。
千钧一发之际,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一回头,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。
青耕手里攥着占风铎,一手搭着他的肩膀,一缕白发散出兜帽的帽沿,随风飘起,一眼认出他是大荒的妖,打量着他,十分好奇,宽大的兜帽戴在头上,光阴笼罩之下可见那张生得棱角分明的俊美脸上。
蜚看着怀里的青耕一愣,街市上温腻莹润的灯火映照在她的面庞,秀丽娇美的容颜如同染了一层淡淡的胭脂,眉若远山,琼鼻樱唇,桃腮雪肤,一双清澈莹透的眸子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。
两人的视线交汇,那一瞬间,仿佛时间都静止了。
他们彼此凝视着,似乎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将他们紧紧缠绕,周围的空气都在不断升温。
蜚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眼睛,闻着涌入鼻尖的清香,心头忽然一阵慌乱。
青耕笑了笑,眼尾处微微上挑一个弧度,透出些无辜的妩媚,青耕伸手想去揭开他的兜帽。
蜚回过神来,心里一惊。
他是会带来瘟疫的灾兽,私自逃离大荒,来到人间,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,披风的帽子盖住脸,小心翼翼地走在街道上,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路人,他都自觉地退避,避免接触。
走过一排花梯,突然有一个身影从高处坠落,蜚下意识地接住了那个身影。
想到了自己的瘟疫和瘴气,立刻手一松,结果把青耕扔在了地上。
青耕摔了个结实,周围的村民们都吓了一跳,担心地询问着有没有没事。
蜚见状立即手足无措,站在原地,围着她直着急,深深自责,低着头,很是无助。
他害了她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