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宁回府后,蒋蕙荪就将府中事务交给窦明管理。
在闺中之时,学习管家理事是基本,窦明及笄后,跟在王映雪左右,亦是耳濡目染。
来到英国公府,府中诸事,皆有旧例可做参考,若是遇上拿不定主意的,再去请教蒋蕙荪,又有周嬷嬷从旁提点,不至于出什么大错。
她坐于堂中,身姿端直,低头不紧不慢地翻看账本,一边认真听底下人的回话。
顾玉坐在对面,趴在桌上,看着窦明,听着她事无巨细地询问底下人,有条不紊地安排事务,掌家管事,毫不露怯,他的目光不禁被吸引着,一向闲不住的他难得这么宁静安然。
窦明待着不闷吗?
顾玉不闷啊。
顾玉一点儿也不闷。
顾玉都是趁着宋墨不在家来的。
顾玉进英国公府,就跟进自己家一样,甚至比待在自己家还要舒坦,蹭吃蹭喝。
英国公府的人都认识顾玉,知道顾玉和宋墨交好,甚至都没把顾玉来英国公府的消息告诉给宋墨。
宋墨和宋瀚常常陪着蒋蕙荪一起用膳,宋墨如今去金吾卫任职,除了日常当值,还要训练士兵,不常在家,便成了窦明和宋瀚陪着蒋蕙荪用膳,顾玉一来,就成了三个人陪着蒋蕙荪一块儿用膳。
顾玉该嘴甜的时候嘴甜,能把蒋蕙荪哄得高高兴兴,坐在一起有说有笑。
蒋蕙荪知道顾玉与宋墨关系亲近,以为顾玉是等宋墨,没有多想,想着家里多个人更热闹,每次见他来英国公府都很开心。
可宋瀚却察觉到了怪异,明知哥哥不在,顾玉来英国公府的次数比以前还要勤快,而且每次都直奔着去找窦明,心中带着疑惑留意着,便观察起顾玉待窦明的态度。
不对劲。
很不对劲。
宋瀚暗戳戳地盯上顾玉,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,主动找上窦明,说想与她对弈。
窦明有些意外,不过应了下来。
二人面对面坐在院子里对弈,下的正是宋瀚所送的那一副白玉象棋,顾玉坐在中间手托着腮,他对下棋不太感兴趣,看似眼睛望着棋盘,时不时总是飘向窦明。
纤细瓷白的手指捻棋,袖口露出细腻皓白的腕,竟与玉质棋子同色,棋子轻轻落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