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如练,赵远舟独自坐着,玄色衣袍被夜风吹得微扬,他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水壶,脑海中不禁想起冰夷对他喊出的那个名字。
虽然冰夷只是失神了片刻,而后再未提及过,但他不相信冰夷会无缘无故地将他认作应龙,这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或许,他与应龙有什么关联。
仰头饮了一口水壶中的水,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,怔了怔。
茯苓抱臂,停在不远处,注视着他,脸上看不出神色,只是简简单单地凝望着,也没有说话的意思。
赵远舟恍然间想起她的那次夜游,想起那一吻,忍不住嘴角扬起,他也如那天一样,起身,主动来到她的面前,调侃道:
赵远舟妖君大人是又犯‘夜游症’了?
茯苓抬眼望着他,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,理直气壮地反问道:
茯苓是又如何?
赵远舟眼睛一转,沉吟片刻,微微倾身上前。
赵远舟那就只能再让你亲一下了。
茯苓从容地抬起手指,抵在他的唇间,不紧不慢地将他推远了一些,目光下移,瞥了眼赵远舟手里的水壶,她知道里面是玉膏跟无心草化成的水,可以压制戾气。
茯苓戾气发作了?
赵远舟忽然伸手,指尖轻轻覆上茯苓的手背,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微凉的肌肤,攥在掌心,慢慢拉下,目光始终都未曾从她的脸上挪开过半分。
赵远舟没有。
赵远舟缓缓收拢手指,将她整只手包裹在掌心,动作珍重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,此刻那双眼却是盛着月光,也盛着她。
茯苓偏过头,任由他握着。
茯苓在看什么?
赵远舟在想,我是不是…很久以前就认识你。
茯苓你是觉得,自己是应龙转世。
赵远舟怔了怔,喉结轻滚,月光将茯苓的睫毛投下细密阴影,他能看清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,此刻映着自己错愕的脸。
赵远舟你知道?
茯苓故作高深的傲然与得意中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