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声轻响,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,重昭单膝跪地,伸手握住她的脚踝。
触手的肌肤冰凉细腻,如玉石般光滑,重昭眸光闪了闪,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。
茯苓垂眸看着他,眼底玩味。
茯苓怎么,很委屈?
重昭没说话,只沉默地捧起温水,动作僵硬却小心地替她濯洗。
重昭心跳失常,趾尖偶尔蹭过他的掌心,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,耳尖红得几乎滴血,却强撑着面无表情,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的慌乱。
茯苓懒懒地倚在软榻上,垂眸看他。
茯苓重昭。
茯苓忽然唤他。
重昭下意识地抬眸,对上她含笑的眼。
那一瞬间,茯苓心头微动。
漆黑的眸子湿亮亮的,带着几分隐忍的委屈,又夹杂着尚未褪去的羞恼,薄唇紧抿,下颌紧绷,可偏偏眼神却像是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狗。
茯苓你心跳得这么厉害。
重昭:“……”
茯苓丝毫不给面子地当面调侃,他猛地别过脸,手上动作却未停,只是耳根的红晕一路蔓延至脖颈,茯苓看着他这副隐忍又羞恼的模样,觉得有趣极了。
明明气得要命,却还是乖乖跪在她面前,为她洗脚。
明明心跳快得藏不住,却偏要强装镇定。
她唇角微勾,忽然脚尖一挑,水花溅了他一身。
重昭猝不及防,立刻抬眼瞪她:
重昭你…!
茯苓却置若罔闻,收回脚,懒洋洋地倚回榻上,语气轻快:
茯苓好了,退下吧。
重昭僵在原地,衣服也沾了水渍,又狼狈又憋屈。
半晌,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大步离开,背影几乎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茯苓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终于忍不住,低笑出声。
茯苓脾气倒是不小。
容先还不是被你气的。
温润的嗓音传来,面容清俊如画,朝着茯苓无奈一笑。
茯苓心知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