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奴娘您想多了,他方才不过是故意刁难我,考我个对子。
郦娘子傻呀你,老娘我阅人无数,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
郦娘子我原本是想把你许给那个赵大官人的,但这个杜郎君也不错,来年金榜题名,就是官夫人了。
琼奴您都想哪儿去了。
琼奴那赵大官人,不过是做生意罢了。
郦娘子是不是为了生意来的,娘比你有数。
琼奴那照您这么说,人家可是有两个月没来了。
郦娘子还说呢,原本还想问问他可有婚配,家境如何,结果一晃两月都没见到人。
郦娘子这大茶商,神龙见首不见尾,要不还是选杜郎君好了,我看他对你,倒是挺言听计从的。
琼奴他可指望我管吃管住呢,能不言听计从吗?
闻言,郦娘子都气笑了,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。
郦娘子你啊,生意做的头头是道,感情是屁都不懂。
被郦娘子推了下脑袋的琼奴,乖巧地抿唇一笑,只是当笑意淡去,又渐渐怔住。
柴安、杜仰熙、赵翊…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交汇、言语试探,哪怕有过那方面的想法,她也只是告诉自己并非她所想的那样,全当作寻常往来,可此刻被郦娘子直白问出,心里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。
郦娘子看着琼奴突然愣住的模样,了然地叹了口气,轻声道:
郦娘子好好想想,娘呢,只是盼着你找个知冷知热的人。
…
年关将至,开封府衙前积了一层薄雪。
沈慧照站在廊下,看着衙役们张贴年节告示,他身形挺拔如松,一袭绛红色官服,面色冷峻,那双常年凝霜的眼睛扫过之处,连最油滑的胥吏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。
他自幼体弱,被送入相国寺寄养,整日与青灯古佛为伴,诵经参禅成了全部生活,即便后来出仕为官,那份清心寡欲的习性也丝毫未改。
掌刑狱这些年,他看尽了世间丑恶,为财害命、为色起意,久而久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