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郑楚玉又将锦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他,自己则守在一旁,用自己微暖的手,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,试图传递一点点温度。
郑楚玉先生,不怕…不怕…暖起来就好了…暖起来…
小姑娘一边忙碌着,一边碎碎念念,像哄着最珍视的宝贝,一遍遍低喃。
外面天色昏暗,下着雨,偶尔响起闷雷,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。
谢危阖着眼,只是思绪有些昏沉,并没有晕过去,他感觉那刺骨的寒冷似乎被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流包裹着。
那暖流来自额上轻柔的擦拭,来自身上厚重的锦被,更来自那双紧紧握住他、带着细微颤抖却无比坚定的小手,以及耳边那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安抚,稚气未脱的嗓音,却仿佛有着一股能安抚人心的魔力。
这份毫无杂质、甚至有些笨拙的关切,像春日里最柔韧的藤蔓,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一颗早已冰封、只为仇恨与算计而跳动的心脏。
谢危手指微动,同样悄无声息地攥紧那只唯一能给他带来温暖和安定感的手,如那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。